何保華小心地對女人道:“里面這間是我女兒住的,今天她被她姥接家里去了,晚上我過去接她回來。老兩口就這么一個閨女,以后我是要給他們養老的。不過你放心,他們都有退休金,平常也不用我管什么。我爹娘都在鄉下,由我大哥養老,我每月寄過去五塊錢就成。如果以后咱們家小子大了,我在這邊屋子再砌一堵墻,給咱們家小子再砌出一間屋。這些年咱們再攢點兒錢,以后再給他買個工作。我不會虧待了你們娘兩個。”
女人看后對房子還算滿意,又聽了男人的保證就更滿意了。
花忍冬見男人確實是想要和女人過日子,倆人還都看對眼了,也就沒再多管,只對女人道:“結婚還是把證領了,回頭他要是對你不好,你就去市婦聯找我。”
女人和花忍冬道了謝,只是看向賠錢貨時有點為難,“那她呢?”
花忍冬回頭看了眼一直沒說話的姑娘,笑道:“你以后就好好過日子,她以后的生活,我會幫她安排。”
女人感激的拉著花忍冬的手就要跪下,被花忍冬一把拉住,“行了,以后還想聯系,就當親戚處著,不想聯系,也不用有負擔,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女人看向何保華,見他忙不迭地點頭,便拉著賠錢貨的手,“到啥時候你都是我閨女,在外面受氣了都能來找我。”
賠錢貨哽咽地點頭,“嗯,你也好好過日子,他要是欺負你,你就去找我,我和他拼命!”
何保華哭笑不得,“這丫頭,咋說話呢?我就不是會欺負人的!反正都來家里了,你們坐會兒,我去買點菜回來,你們嘗嘗我的手藝。”
花忍冬看了看又臟又亂的何家,不那么想在這里吃飯。不等她拒絕,賠錢貨卻先拉著花忍冬的手就匆匆往外走,“不吃了!”
走出很遠,賠錢貨的腳步才慢下來,卻不扭頭地問道:“姐姐,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不該去告我爹?”
花忍冬知她心里這個結不解開,很可能要一輩子背負害死親爹的愧疚,便道:“他要賣你,你不想被賣,去尋求幫助,這點肯定沒錯。你也沒想到他犯的事兒會吃花生米,真說起來也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再說,我看這男人還成,至少比你爹像過日子的人,你后娘跟著他也能過上安穩日子,大不了回頭你安頓好了,時常過來走動走動,有娘家人,想他也不敢欺負你后娘。”
賠錢貨朝花忍冬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我知道姐姐是安慰我,可我這心里舒坦了不少。”
花忍冬拍了拍她的肩頭,“行了,別總想著從前,人嘛,總是要朝前看的。走,姐姐先帶你去把戶口的事兒落實了,不然以后干什么都不方便。”
賠錢貨自小在鄉下長大,進城的次數一個巴掌都數得過來,這時候就全都聽花忍冬的。
花忍冬讓房子墨先回家,房子墨卻搖頭,“這還沒吃飯呢,咱們把包子和菜吃一吃。”
花忍冬也覺得肚子餓的難受了,“那行,吃完了再去。”
于是,在路邊找了塊大石頭,三人圍著石頭蹲下。
沒有筷子和勺子也不嫌棄,一會兒就把包子和菜吃了個干干凈凈。房子墨又去旁邊的供銷社里買了三瓶汽水,一人一瓶喝了。
賠錢貨拿著汽水瓶,喝的小心翼翼,喝一口發現是帶汽的,還嚇了一跳,發現喝到嘴里是甜甜的桔子味,說話都結巴了,“好喝,太好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