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沒想到許勝男還敢和她回嘴,一個掃大街的竟然還敢嫌她臟?
起身剛要沖過來撕了許勝男的嘴,就聽許勝男道:“姐,回頭你家買煤劈柴啥的活都留給我,我打小在鄉下長大,別的沒有,就是有一把子力氣。打起架,一般男的四五個都近不了我身。”
花忍冬眼角余光看到那女人剛剛沖上前兩步的腳又退了回去,憋著笑道:“行,姐家里那些力氣活都留給你。回頭在外面受了啥委屈或是缺了啥就去家里找姐,姐要是不在家,你就去婦聯找。姐要是出差不在,你就找郝姐,郝姐你知道不?她愛人是咱們市的二把手,跟她提姐好使。”
花忍冬扯完虎皮,笑瞇瞇地看向女人,就見已經坐回床邊靜靜聽著的女人身板挺直了,看過來的眼神里不見了之前的桀驁和鄙夷,滿滿的都是不可置信和懊惱。
花忍冬道:“同志,我姓花,在婦聯上班。我這妹妹剛從鄉下來,對城里很多事都不了解,哪句話說的不對,或是哪件事做的不對,同志讓一讓她。”
原本氣焰囂張的女人,被花忍冬唬的一愣一愣,聽著她說的話不太對勁,但見她朝自己伸手過來,趕忙伸手和她握了一下,“我姓謝,紡織廠的工人,咱們也算認識了,以后有需要我的地方,讓你妹妹來說一聲就成。”
花忍冬矜持地對她笑笑,轉頭對許勝男道:“宿舍有了,你和我回去取東西吧,下午我還得回單位上班呢,雖然領導和咱關系好,咱也不能太不給領導做面兒啊。”
許勝男答應一聲,挽著花忍冬的手,親親熱熱出了門。
走出宿舍樓,許勝男還在回頭看,雖然宿舍很小,舍友看起來不好相處,但她有了安身之處,她這輩子再也不用擔心隨時會被賣掉了。
花忍冬帶她去了供銷社,買了暖瓶、香皂、毛巾、洗臉盆這些洗漱用品。
拿起牙刷牙膏時,許勝男有點不會用,花忍冬用手指給她做了示范,許勝男才知道要怎么用。
聞著牙膏清新的味道,許勝男感慨,“這城里人真干凈,我從小到大都是咬根樹棍當刷子,蘸著鹽刷。這牙膏聞著跟糖似的,刷完就吐了?”
花忍冬怕她舍不得把牙膏吐了,叮囑道:“你可別想著刷完牙咽了啊,牙膏這東西刷牙行,吃進肚子可是要鬧病的。”
許勝男還是一臉可惜,但花忍冬說要鬧病,她自然是信花忍冬的,“嗯嗯,我記下了。”
怕她答應的好好的,回頭又舍不得,花忍冬又叮囑她兩遍,許勝男都耐心地保證自己絕對不會吃刷完牙的牙膏,花忍冬才放心了。
回宿舍路過廢品收購站,許勝男盯著門口放著的一個一米左右高的柜子發呆,花忍冬問:“想要?”
許勝男不好意思讓花忍冬再給她花錢了,但想到宿舍里別人都有床頭柜,就她那張床沒有。
現在她是沒有貴重物品,可往后呢?總不能什么都帶在身上吧?便點了下頭。
花忍冬拉著她走向收購站,問正在整理舊報紙的中年女人道:“阿姨,這個柜子賣嗎?”
女人看了柜子一眼,見是剛剛五毛錢收的那個破柜子,便道:“一塊錢拿走!”
“好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