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筒子樓樓下時也才不過七點鐘,但筒子樓
劉常娥和那男人心里沒底,假裝沒看到那些人,想從旁邊繞過去,卻被一個昨天就在樓下搶了兩雙襪子的大娘給拉住。
“大妹子,我咋瞧著你怪眼熟的,是不是在哪見過?”
劉常娥敷衍道:“我前幾天來過,可能就是那時候見的吧?”
大娘卻搖頭,“不對,不對不對,要是前幾天見過,我不可能記不住,肯定是在別的地方見過。”
說完,又看向她旁邊的男人,問道:“這是你兒子?倒是長得一表人才!有對象沒?”
劉常娥一聽不樂意了,也顧不上要躲著這些人,懟道:“啥眼神呢?我像是能生出這么大兒子的?”
大娘上下看了劉常娥好幾眼,“咋不像啊?大妹子,你看著也沒比我年輕多少啊,有五十沒?我活了五十二歲,自認看人還是很準!”
過完年才三十九歲的劉常娥瞪了大娘一眼,甩開她的手招呼花忍冬跟上。
鐵爪卻擠過來,指著男人問:“大娘,你不認識他?他說他就住在這里呀。”
大娘故作疑惑,“就住在這里?不可能啊,我天天在樓前這坐著,可以說整棟樓就沒有我不認識的!小伙子,你說你是哪家的?我看看是不是新搬過來的。”
男人也不知道這群平常看人走來走去,只是看一眼的女人們今天是抽了什么瘋,突然就都過來打起招呼了。
直覺身份要敗露,男人推開大娘就想跑,卻被人一把薅住衣領給薅了回去,房子墨冷嗖嗖地問:“跑什么啊?沒聽在問你是哪家的?咋地?你家住哪不能說?”
見男人咬緊嘴唇不說話,花忍冬也不逼問,笑著道:“大娘,他是和我相親的,他說他姓杜,家就住三樓那間。工作是給咱們市的馬書記開車,今天帶我過來看看家里情況。怎么聽您這意思,他不是住這里的?難道他說給馬書記開車也是假的?”
幾個女人立時七嘴八舌地嚷開了,“真是騙子啊,這是用小杜的身份騙人姑娘?小杜家知道不?”
“我看未必不知道,今早天還沒亮,老杜一家子就急匆匆出門,說是去一家子回娘家。這不年不節又不是周日,小杜的班都不上了?肯定是一家子和這個騙子串通好了,要給小杜騙個媳婦回來,不然就小杜那長相,想娶媳婦難哦。”
最先開口的大娘叉著腰道:“早就看他們家沒一個好東西,竟然還干這種缺德帶冒煙的壞事。姑娘你別怕,老杜兩口子都退休了,小杜還有正式工作,本來還說單位要給他們家再分一套房,就這品行的人家,大娘非把他家分房這件事鬧黃不可。”
見她說著說著,惡狠狠地吐了一口,可見平日積怨已深,沒準就是分房引起了。
又有人安慰,“還分房呢?這就是明目張膽的騙婚行為,是要蹲笆籬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