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的雪,滴落在她的衣襟之上,讓碧色之裳染上血腥煞氣,甚是駭人。
有人尖叫:“璃末師姐——”
大叫的人是陸芝蕊,她是被璃末親手救的。如果不是璃末,她早就死了,所以璃末對于她是有大恩的,看到璃末如今殘弱無比孤立無援的樣子,卻是被執法堂如此針對,顯得她無比凄慘,不由的尖叫出聲。
這聲尖叫就像一種信號,讓無數人的腦子都開始炸了,特別是堂外問天宗渡滄峰的記名弟子,他們平日里受璃末恩惠極多一時間氣憤填膺,怒目而視。
那一雙雙眼睛從極度壓抑的眼神猛然間轉為憤怒,深恨的目光看向了執法堂的丁長老,那一瞬間的氣勢讓出塵境的丁長老都有些心驚。
他駭然的看向璃末——這個渡滄峰天劍神君的二徒弟。久聞其心機極深擅弄權謀,他甚至不知道眼前這個咳嗽是她控制不住,還是她計劃好的。
若只是因為他的劍意發散而控制不住,那還好,如果是她精心策劃,他著實要對眼前這個人要重新估量了,絕對不是一個簡單可以拿下的主呀。
璃末仿佛看不到對方驚詫駭然的眼神,神情平靜的站在大堂之上,等待著執法堂丁長老的問訊,而她那手間胸前的鮮紅血液卻在她的平靜之下顯得更加的刺眼。
一個隨時隨地要昏倒,而且在不停吐血的人,卻硬撐著站的筆直的接受執法堂問訊,這一幕落在旁人眼中,究竟誰才是正派?誰才是反派呢?璃末一句話,一個咳血的動作,就讓問天宗大部分的人站在了她的這邊,對她消除了疑慮——站在丁長老不遠處的趙清仁眼色微暗,那璃末的嘲諷又一次響在耳邊“格局太小,我看不起你……”
她總有一種泰山崩于前她也可以四兩撥千金將其撥回來的泰然與冷漠,看似高尚正義,和善溫和,實則狡猾謀算——
那好,今次,就看看你究竟能不能躲過此劫吧。
他無聲無息地給了丁長老一個眼神,丁長老暗吸一口氣,想到慕劍非生死不知,又平添了一分勇氣,慕劍非執管執法堂,他一輩子都只能當一個副長老。而如果慕劍非若死了,趙家說會推他做執法堂堂主,屆時執掌問天宗權柄的他,還仇什么……更不用說怕一個小小的新晉出塵境女修了。
于是冷然對堂下道:“慕璃末,你也無需多言清白,先念你有傷在身,可以先賜坐于你,但是你要交代清楚——你今夜偷偷離開問天宗是否因此而殺了看護的守夜弟子。而且,為何離開問天宗,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如何毫無痕跡的離開的?”
璃末是喬裝了相貌離開的問天宗,自然是無人察覺痕跡,也就無人可以證明她沒有殺人的時間點了。
堂下有弟子叫:“璃末師姐受了傷,沒有什么靈力了,如何殺得了人,執法堂莫冤枉她。”
慕璃末失去靈力這件事情剛剛已經傳遍了問天宗,但是他們也不好明著說璃末如同廢人,于是就說她受重傷不可能殺人。
“哦?她受重傷,為何又能無聲無息地下山呢?這如何解釋。”
丁長老的話讓堂下一時寂靜。
璃末眼睛微瞇,原來在這里等著她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