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管事沉默了一會兒,立指捻出法印,他居然是一位凝玄境巔峰的修士,一般凝玄境巔峰的修士在外屆小世界中,也可以是一方宗門之主或是一位占域一方的霸主了,比如璃末半年前為凝玄境第一人時,也是威名赫赫的天才級人物了。想不到這樣的一個修士卻是甘愿做趙家的一個奴仆。
居然看架勢,也是權力極大的奴仆,只見李管事掐訣立印,一道明彩之光罩于孩童面前,那孩童的呼吸之聲也無法讓人聽見了,他淡淡地道:“你把他送下去吧,送到什么地方你應該知道。”
穩婆深深的低下頭,應道:“是。”她的眼瞳木然,仿佛一點情緒都沒有。
剛出生的孩子不是應該送到產婦身邊嗎?為什么聽這個他話的意思好像也不是將嬰孩送回趙四郎的小妾身邊。而且聽了此吩咐的周圍之人毫不意外,仿佛是料定的是這樣的結局,如此便更添詭異了。
嬰孩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穩婆的手,他人也未碰得一下,甚至包括產下他的母親,穩婆抱著孩童的手一直有力的手抓著襁褓布料,面容沉肅,也看不出什么情緒,但青衣大漢與她靠近一處地域之時,她的手卻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并停下了腳步。
而那青衣大漢目光一厲,也不知他陪著她來是保護她,還是監督她的,對著她的動作有著強大的反應,立刻道:“怎么了?”
穩婆垂下頭,低聲說:“沒什么。”
璃末注意到,他們要行的方向,是一處茂林曲澗的小樓庭院,從外部來看,除了有些陳舊沒有任何異處,月光漣漣,將樹影落下,形成一重又一重的深影,璃末卻沒有妄動神識,用鴻琭神絲探進去查識,反而是緩緩地將鴻琭神絲從穩婆的身體內抽出……
正在她要將鴻琭神絲完全地從穩婆身體里抽出時,小樓猛然發出一聲靈力震蕩,像是有人無聲地在她的靈海中震動一回,引得她靈力波蕩,使她本就脆弱的靈脈遭受劇創,險些吐出血來……
璃末口含腥血,強壓下了那喉間奔涌之腥甜,面上卻不動分毫,聽著那青衣大漢與穩婆說:“張嬤嬤你也是趙家的老人了,李管事極信任你,咱們的腦袋也是懸在您老的腰帶上的,可千萬不要出什么差錯啊……”
“不敢,不敢,錢爺客氣了。”穩婆的聲音聽起來極誠惶誠恐,聲音都微微地顫了,哪怕璃末的鴻琭神絲抽離了她的身體,也可以感覺到她的惶恐不安,為這迷離的黑夜更添一抹深暗。
“您每次出來,我們都會按著李管事的吩咐,為你洗去神識記憶,讓你忘記進去發生的一切,而且補償給你的靈石靈藥也極豐厚,這幾年你攢下的家底夠你家幾代人花銷不完了吧,這可是一般人享不到的福氣……張嬤嬤,你可不要讓我們李管事失望啊……”
“自然,自然的,錢爺放心,老身一定謹遵李管事的吩咐,一點差錯也不會犯的。”
“您老記住就好,那你進去吧。”青衣大漢讓穩婆踏進了那院門,他似乎連院子都不敢進,而是守在了門外,步子也不敢多邁。
穩婆抱著孩子進入小院,被院內不知名的力量襲擊過的璃末,清晰的感覺到了穩婆身上某樣東西發出一陣一陣的靈力波動,與這個院子有的靈力產生了共鳴,于是院子里并發出攻擊璃末那般的靈力。
璃末甚至無法察覺院內的是死物還是活物。
若只是靈陣級別的死物,那更是可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