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他的神色流露出痛苦。
他在說趙五郎蠢,實際也是在說自己。
趙白霜忍不住尖叫:“你胡說,你才是蠢,你為了一個女人與我哥哥反目成仇,大打出手,最后兩個人還不知羞恥地聯手對付大哥哥,現在大哥哥被你們害得昏迷在床一直不醒。你有什么資格來這樣說我?若不是我哥哥死了,大哥哥沒醒,你有什么資格從禁閉室里出來,你就應該受罰一輩子被關著!”
趙白霜是真的蠢,趙家廢力隱瞞的丑事,就被她這樣完完全全不遮掩的抖露了出來,不知道趙家的長輩們聽了,會不會被氣死?
趙辰毓低下頭,輕輕地道:“你說的沒錯,我也是蠢。”
若不是蠢,他如何會公然于五弟搶一個女人,他又如何會跟五弟一起去刺殺趙清仁,令趙清仁受傷,而那個讓他們三個大打出手的女人,卻是突然的消失了,而且消失之前令趙清仁受了致命之傷,一直昏迷不醒。
若說那女人是好人,不是有心來挑撥混亂趙家的,如今他也不姓……
那時,他才知,一切的事情,不過是計謀,不過是爭斗,他只是棋子,他的真心,他的愛戀,他的為愛瘋狂,不過是有心算計。
當事實擺在眼前,那一刻他是如此的痛恨自己,痛恨自己的軟弱、愚蠢、與癡心妄想。
他與趙五郎被關禁閉之前,被趙長老罰得極重,可以說半條命都折了,所以趙五郎被殺,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他身體極弱,沒有絲毫反抗之力。
若說一切的原因,沒有他的因色起意,出手搶奪趙五郎房中女人,進而引起一系列的紛爭,害趙家如今下場,他自己也說服不了自己。
因此,他也更加痛苦,一夜長大。
夙殉見此,忍不住看向璃末,璃末表情平淡,像無關自己的無事人一般。
實是一個可怕的女人啊。
用心極狠,不擇手段。
趙辰毓揮手,將趙白霜捆了起來,低頭向璃末與夙殉行禮道:“舍妹失禮,因能失其親兄而略有失態,還請慕師姐夙師兄原諒。”
夙殉道:“不用多禮,趙家逢此劫難,與我慕璃末也是心中唏噓,愿趙氏平安渡過,此等小事,無需掛心。”
趙辰毓看向慕璃末,見她那若琉璃般的眼瞳朝自己看來,莫名的,心里升一種熟悉之感,他仿佛在哪里見過,但又一時想不起來……
只聽她對自己道:“趙師弟節哀順變,令妹之舉,也屬情有可原,無需致歉。”
她的話,帶著某種韻律,又讓趙辰毓升起熟悉之感,他不由地深深看向她。
慕璃末沒有避讓,目光沉靜地迎向他。
反而最后是趙辰毓忍不住避開了她的目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