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天江醉口中,才知問天宗宗內發生大亂,藏夜峰受襲,峰殿劇損,數人死亡,峰主楓泊卿重傷昏迷,一直不醒,所以青華真君與慕劍非皆未出宗救諸人。
夙殉璃末等人聽聞,也顧不得其他,直奔宗門。
到了藏夜峰,眾人呼吸一窒,見慕劍非執劍站在損壞破敗大半的殿前,神情肅殺,才知今夜發生了多么嚴重的事情。
問天宗一峰之主受傷昏迷,這眼看馬上要舉行天下修者匯集來賀的慕劍非小乘大典,實相當于問天宗被人活生生地打臉,顏面盡失。更別說實質上的損失,那些活生生的人命。
藏夜峰諸人一派頹靡,她們想不到峰主居然為挺身相護她們這些柔弱女弟子,而受那偷襲黑影重擊,吐血昏迷,此時才知一心修煉醫道草藥在諸魔萬相的修真界是多么不堪一擊,她們被問天宗保護得太好了……
楓泊卿的大徒弟柳冰雨是這般想的,尤其是見到璃末挾劍而來,更是覺得刺目。再一次在心底問自己:自己木靈根修醫道百年,是不是錯了?
想到這,激昂與迷茫交織,心想:她從未聽到頂級宗師級別的木靈根強者,木靈根在世人眼中皆為輔助系,真正能到慕劍非這個級別的世間強者,歷史以來沒有一個是木靈根的,大多數是劍修。
且是擁有世間稀罕的頂級靈根,比如慕劍非慕璃末這樣的天魄玄冰,或是慕旭真天玄金雷雙靈根。
想到這,看著被諸人眾星捧月圍在中間,無論是師長掌門還是他宗頂級弟子,皆是將目光望向慕璃末,她看慕璃末的眼神更是復雜了。
慕劍非望著璃末,見她面色蒼白臉色極差,道:“你先回去休息養傷,這里諸事有我,不可辛苦。”
璃末盯著慕劍非的唇,停頓了一下,低首道:“為宗門分憂操持,不為辛苦。”
慕劍非皺了眉,不知為何,璃末這話聽得有些怪異,又不知怪異的點在哪兒。
青華真君在一旁深深地擰著眉,諸事擾心之態,也沒有仔細聽慕劍非師徒的對話,他望了望受傷一片的璃末夙殉眾人,又看了成一片斷壁殘垣的破敗藏夜峰,輕輕地吸了口氣,道:“都先回去吧,好好療傷。明日宗堂會發布命令整理藏夜峰及宗門大小緊急事務。”
此時的他,也斂去了平日里和藹清舒的師長風貌,一派大宗掌門之威嚴溢出。
夙殉璃末等人低首,行禮道:“弟子遵命。”
璃末轉頭離去前,又看了慕劍非唇一眼,夙殉轉眼看她,問:“怎么了?”
璃末搖搖頭,輕輕地回他:“沒事。”
可她的表情卻不像沒事一樣,眉頭深深的皺起,仿佛有著什么事困擾著她。夙殉極少見如此的她,卻知她說了沒事,便一個字不會再說,也沒有再問下去。
兩人下藏夜峰的腳步極慢,慕璃末好幾次停下來,想回頭走,卻不知為何又未如此,依舊跟著他們下了藏夜峰的山腳。
夙殉與璃末于山腳分別,他回朝華峰,璃末回渡滄峰,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卻是見沐琛一句話也不說地跟著璃末的方向離開,而不是回問天宗給玉瑤谷安排的住所,于是,不光是夙殉驚訝,煙易都訝然,在夙殉身旁道:“小師叔,怎么跟著璃末行去了?”
“……”夙殉無法回答她。
煙易偷偷看了夙殉的神情,見他沒有情敵吃醋的那種失態,微微松了口氣,又隱隱覺得可惜,小聲嘀咕說:“他們,他們兩人好像是結盟秘友一樣,什么也不說,私自行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