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殊垂眸,看著璃末的眼神平靜而莊嚴,仿佛人世間所有秘密于他面前一覽無余…..
璃末看了他這般的眼神,更覺得心生危惡,但她的面上,卻是綻出了一抹溫柔讓人失去所有防備的笑容,道:“圣僧好雅致,月夜里來我渡滄峰,可有要事?”
“璃末施主不也月下沉思,我見你周身氣息震蕩,便是現在,也極不平穩,你……似乎在壓抑什么……”
璃末一窒,她剛剛的確因為心境不穩,魔性難控,甚至差點要傷了夙殉,只得趕緊逃離夙殉,沒想到悲殊撞了上來,她好不容易壓抑
那種欲撕裂眼前所有的今生未產生的欲望,卻被他一語揭穿。
她眼睛微瞇,心想:他想干什么?對外界拆穿她?拆穿她什么,魔丹都被她藏了起來,他又有什么證據呢?
她甚至不知對方懷的是好意還是惡意,但她也清楚這和尚應該是知道些什么,否則不會無緣無故總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現在自己身邊。
她甚至極惡意的猜想著對方是魔界的隱藏力量,潛伏于問天宗伺機破壞的,可他那圣潔莊嚴看不出一絲破綻的外表,又捕捉不到把柄,可她,最擅長的便是看穿世間圣者隱藏在完美外殼下丑陋陰惡了……
黏膩的,丑陋的,糾纏的,陰惡的……讓人丑陋而墜落的…
思及此,師尊如玉芝蘭的臉在腦海一閃而過,激起她更深的惡意,她輕輕一笑,笑聲若浣盡碧月的紗云柔風,拂動人心;“圣僧真是關心我,令我受寵若驚呢……”
璃末輕輕走近悲殊身前,仰起頭看著那如佛蓮盛華的俊美容顏,他垂目冷漠,便是她靠得他極近也沒有任何動容,像是一尊佛雕,玉做的佛雕。
她輕輕踮起腳,手指輕輕拂上他的脖頸,指下脖子肌膚極冰,不似常人的溫度,左側的脈搏跳得極緩極平穩,如入定了一般,她卻是愉悅地勾起了嘴角……
這和尚有秘密,且是極深的秘密……
因為一個人越是能控制自己的情緒,越是說明他有著絕不能讓天下人知的巨大秘密……
同樣是出家人,六根清凈的空無可是與他完全不一樣呵……
她本對他沒有太大的興趣,光是問天宗的事已經夠她忙得焦頭爛額了,但偏偏他自己要撞上來,就別怪她不客氣了,于是她輕輕道:
“出家人慈悲為懷,不知圣僧可能助我……"
“阿彌陀佛……璃末施主有何求?”
哼……話藏機鋒,化守為攻,不應反問,也是個不簡單的主,璃末眼角閃過一抹厲芒,笑容加深道:“正如圣僧所說,我心亂氣震,又受了極大的傷,圣僧可否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