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錢。”電話那頭的謝嗣音回答道。
梁葆光當機了好幾秒都沒說出話來,這就是知子莫若母,他才說了四個字大洋彼岸的老媽就知道他要放什么……提什么要求了,“可憐可憐小的我吧,剛才在酒吧喝酒的時候錢包丟了,現在身無分文連吃個漢堡王的錢都沒有……您也不想眼睜睜地看著唯一的兒子在異國他鄉餓死吧?”
“我可以閉上眼睛不看。”畢竟是養了三十多年的兒子,謝嗣音早對他這套免疫了。
“您可真是我親媽。”梁葆光小聲地嘀咕了一句,世人都說后媽怎么怎么樣,可后媽們在意外界的評往往會對孩子很好,相反,親媽們就無所顧忌了,就拿他自己來做例子,從小到大沒少被謝嗣音整。
“把關系鬧得這么僵真的好嗎,就不怕我一怒之下十年八年不回去?”見撒嬌沒用,梁葆光又開始了威脅的套路。
謝嗣音在電話里嗤笑一聲,“老娘是拿你沒轍,但有人卻專門治你這個醫生。”
“算我錯了行嗎,可是現在真的需要錢啊。”梁葆光忽然覺得太陽穴有些疼,用力地揉了揉。
如果非讓梁葆光說出一個佩服的人,那么他老爹梁德健會是當之無愧的第一選擇,在他看來這個男人只要心中有了目標,無論如何都能達成。不光生意場上無往不利,家庭教育上他父親也是個高手,在他成長過程中的不同時期使用的方法截然不同。
梁葆光上高中的時候非常喜歡同校的一個女生,那時候完全顧不上學習,整天就知道和那女生廝混,家里、酒店里、學校里到處胡來,甚至還曾在公墓里做過那種事。梁德健得知此事后開誠布公地和他談了一次,直言說不喜歡那個女孩,十六七歲就能跟男人胡來,將來會是個什么樣子可想而知。
青春期的少年哪里聽得進去那些,當時的梁葆光對自己父親的話很是不屑一顧,然而讓他驚訝的是第二天他就看到老爹穿了一身警衛的衣服站在他們學校的門口。希望國的校園警衛就相當于天朝的保安,這家伙一臉微笑跟來往的學生打招呼,而且逢人就說他是梁葆光的父親。
接下來的事情傻子都能猜得出來,那個女生第二天就和梁葆光提出了分手,而達成了目的后梁德健自然也就再沒出現過。
因為自己的老爸是個保安就分手,那么之前的甜言蜜語顯然都是騙自己的了,梁葆光不想過多地去評價,只能說自己人生第一次明白了女人真正想要的是什么,而一切都要歸功于他的父親。梁葆光小時候只要犯了錯,這個人能動手就盡量不吵吵,沒想到等長大了卻給他上了如此生動的一課。
梁德健也是個妙人,那學期最后一天下午他親自去學校接梁葆光回家,一輛幻影兩輛路虎停在路邊,兩個助理八個保鏢一溜兒排開,場面要多浮夸有多浮夸。他自己則是穿了一套上百萬美元的行頭,依舊那么笑瞇瞇地站在學校門口,逢人就說他是梁葆光的父親,來接兒子去易斯湖畔的別墅避暑度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