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雖然不明白中風是什么意思,但小男孩能感覺到不是個好詞。
“那不就是了,為何她說別的你都不會信,唯獨她說抽煙會不舉你就信了呢?”梁葆光得意地笑了起來,反正這家伙又不是他的兒子,無論將來抽煙喝酒還是去燙頭,都跟他沒有任何關系,“以后你要多質疑你的母親,做男人別的都不重要,關鍵要會獨立思考,凡事多問一個為什么……”
看到男孩的家長往這兒走,正在試圖教壞小孩子的梁葆光嚇得趕緊把煙頭掐滅扔進垃圾桶里,腳底抹油一溜煙地跑掉了,裝完嗶就跑的感覺真他么刺激。
母子倆在咖啡廳里坐得渾身不得勁,終于決定還是出去活動活動,他們沒有進景福宮而是從右邊的國立美術館穿了過去,在三清洞游覽。三清洞這里賣衣服的也好賣食物的也罷,店面布置得都很有特色,漸漸就成了首爾城北著名的游覽圣地,不僅有許多外國來的游客來往,還有相當數量的學生趁著假期來玩。
“宣傳冊里吹得那么好,要我來看這三清洞也就一般。”坐在車里的時候謝嗣音是看了旅游手冊的,里面的照片和介紹都很吸引人,可是真的到了地方,她覺得實在一般般,和想象中的相去甚遠。
“那是您的標準太高了。”梁葆光一點都不驚訝,他身邊的謝女士常年住在波士頓和紐約,有空就往倫敦、巴黎、米蘭跑,主打小資情調的三清洞能吸引她才叫怪事,“咱們就當出來遛彎吧。”
“得虧我是你媽,我要是你老婆早一巴掌呼你臉上了,陪人逛街的時候抱著個手機不放像話嗎?也不知道跟誰發信息發得那么起勁。”謝嗣音早就想說梁葆光了,嘴上說得好聽要陪她游遍首爾市,卻一點都沒把心思放在她身上,一直在手機屏幕上戳戳戳,跟他說話也都是隨口敷衍。
“在會診呢。”梁葆光無奈地展示了一下手機上的畫面,他一直在跟李侑晶交流,都是關于克勞迪婭病情的。他人不在醫院里,也不方便一直呆在醫院里,所以李侑晶就把克勞迪婭的檢查報告實時傳過來讓他分析。兩個人的行為不僅違反醫院的規定,而且還違反了法律,但在一個花季少女的生命面前他們并不介意踐踏一次法律。
“你不是把醫院的工作給辭掉了嗎,怎么還要會診?”因為梁葆光突然辭職,謝嗣音還在家里發了一通脾氣的。
“遇上了,總不能見死不救吧,這孩子得的是家族性地中海熱,而且已經到了非常難治療的階段,沒有我參與的話她恐怕活不了幾天了。”腎衰竭的癥狀已經得到了緩解,但克勞迪婭的病情依然不容樂觀。
“唉……”謝嗣音嘆了口氣,她其實很清楚,自己的兒子是個天生的醫生,可做醫生實在太忙了,忙到他都三十好幾的人了還沒結婚,更別說生個孩子給她享受“含飴弄孫”的樂趣了。
“怎么,您不高興了?”梁葆光莫名其妙地問道。
“沒,我沒有不高興。”謝嗣音搖頭。
“呃。”雙重否定等于送命,梁葆光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