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子說:7歲時,在蓮花田里迷了路,日落了,心里很害怕。
久木說:9歲時,讓爸爸給我買了一副拳擊手套,我高興得戴著它睡著了
凜子說:14歲時,第一次穿絲襪,腳在低腰皮鞋里感覺滑滑的
久木說:17歲時,肯尼迪總統被暗殺,我在電視機旁呆住了
凜子說:25歲相親結婚。婚禮當日剛好遇上臺風
久木說:27歲長女出生。工作很忙,連醫院也沒有去
凜子說:38歲那年夏天,我遇到了你,我們相愛了
久木說:50歲,第一次為女人著迷
凜子說:38歲的冬天和你永遠在一起,永遠
久木說:永遠……
人的一生無論多么波瀾壯闊,在到達終點回首往事時都會顯得平平淡淡,的確,無論哪種活法都理所當然地有遺憾,可至少不能在臨死的時候才想想到“糟糕,應該早點做的”等等而悔不當初。
渡邊淳一的書沒什么看頭,因為他字里行間都在為十一區畸形變態的社會開脫,為任性焦躁的男性開脫,可有一句話他卻沒說錯,最難受的不是失敗的那一刻,而是承認自己是失敗的那一刻。
梁葆光把資料跟樣本交上去的時候,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盡管旅居希望國三十多年,可這還是他第一次沒在老家藍鯨城的大院里過年。可為了數百萬無辜受災群眾的性命,這點小事當然算不上什么,他唯一的遺憾不是沒吃上團圓飯,而是沒能早點把人找到,也沒能早點把疫苗弄出來。
“我輸了。”梁葆光走出診所的大門,神情落寞地摸出一根煙叼在嘴上,此時的他因為有了抗體,已經不怕與天花病毒接觸了。咬破可樂味的爆珠后掏出打火機,唴地一聲打著,可一陣刺骨的寒風吹過立馬熄滅了搖曳的火苗。
李侑晶敞開風衣,拉住領口幫梁葆光擋風,以往她肯定會勸這男人少抽點煙,可今天卻沒有,“你怎么會輸了呢,如果沒有你的話,那個混蛋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被抓住,疫苗也不可能現在就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