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延鶴吐出煙霧,淡淡的想,靳凌是第四礦山主靳開平的四兒子,按古代的說法,靳凌是庶子,他的母親早就死了,他在靳家不太受寵愛,畢竟靳開平的女人很多,孩子也不少,死了母親的孩子,又不是正妻所生,在靳家幾乎沒什么地位。
他能在礦山管理局謀得一官半職,跟靳家人無關,而是跟韓崢有關。
韓崢是第三礦山主韓世福的兒子。
韓崢算嫡子了。
母親余從驚,是余政的二女兒。
余政手握一半夷國的生殺大權,韓世福有這樣的妻子,哪里敢在外面養女人,就算真的有別的女人,也不敢生下孩子。
韓家沒有私生子,韓崢排行老三,下面還有兩個妹妹,韓崢不算最受寵愛的,卻是個極有能力的,極得他兩個舅舅的喜愛,年紀輕輕,就已經是礦山管理局的副局了。
靳凌是韓崢的下屬,靳凌的話,要么是刻意為之,引導他與古昭慶為敵,當然了,他沒那么大的份量,如果真的是刻意為之,那就是引導梁家和古家為敵。
如果不是刻意為之,那靳凌的話,就是百分百的事實了。
席延鶴偏向于第二種。
在他看來,韓崢不屑于做借刀殺人之事,他比較喜歡自己手握利刃,享受殺人的樂趣。
他若看古昭慶不順眼了,想拿古家開刀了,會自己親自上陣。
席延鶴又想到剛趕回夷國之后,知道了張水河,他調查張水河,發現張水河是古昭慶的大客戶,那個時候席延鶴就覺得這里面有問題。
再者,烈陽礦山出問題,只是傷了人,并沒死人,后續他也安撫了傷者,給足了醫藥費,他也查了礦山坍塌的原因,不是人為造成,是礦山本身土質的問題。
烈山礦山雖然小,但也是一座山,不同地方的土地性質也不一樣,有些地方容易坍塌,有些地方不容易坍塌,以前開采的地方,土質不容易坍塌,現在開采的地方,土質容易坍塌,夷國大大小小的礦山,哪個礦山沒出現過坍塌之事呢,烈陽礦山開采至今,也就只發生過這一次的坍塌,按理說,礦山管理局的人只會睜只眼閉只眼,只要他能安撫好傷者,給一份好看的檢查報告,這件事情就過去了,但他們就是死盯著烈陽礦山不放。
這就更加讓席延鶴覺得有問題了。
這段時間他讓王全剛花大量的金錢在礦山管理局那邊問消息,就是想確認,這件事情,是不是跟古昭慶有關。
他要先知道爭對他的人是誰,后面才好想對應的法子。
席延鶴并不意外,但有些想不明白,他和古昭慶八桿子打不著,古昭慶為什么要爭對他,打壓他小小的烈山礦山呢?
席延鶴皺了皺眉,又抽一口煙,撣撣煙灰,垂眸說道:“我知道了,烈陽礦山還被監管著,暫時不能進行任何開采之事,礦山里的工人們如果有經濟困難,你先幫襯著些,沒錢來跟我說,我給你拿。”
王全剛感激涕零,說道:“我們礦山小,開采的人也少,都是知根知底的,一共四戶人家,十二個工人,傷的兩個是李家和田家的,你已經給了很多撫恤金了,剩下的張家和杜家,這幾年的日子過的還不錯,席總不用擔心他們,我也會時常去他們四家走動,不會讓他們生活有困難。”
席延鶴點點頭:“那就好。”
王全剛問道:“席總,古總那邊……”
“你不用管,我會處理。”
王全剛還是有些擔心,但他也幫不上什么忙,只得嘆了一口氣,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