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奈已然離去。
我愛羅的身形,卻依舊站立著。
瞳眸發顫。
一幅幅畫面,充斥著我愛羅的大腦。
那個美好夢境里經歷的一切,在這一刻,無比清晰。
他全想起來了。
“在那個美好的夢境里,陳鋒,是我的叔叔!”
夢中開始的時間,是風影五一年。
一月九日。
四代目風影,羅砂家中。
二樓被布置成產房的房間里,二十七歲的加瑠羅已經待了五個小時。
生產孩子的過程,極為艱難。
產房里,充斥著加瑠羅痛苦的聲音。
五十七歲的千代,面頰滿是皺紋。
她正在產房里,與醫生一起接生。
二十七歲羅砂,站在門口等待著。
一頭紅色短發被風影斗篷遮擋住。
身后披風上,寫著四代目風影幾個大字。
羅砂今天沒有心思去風影辦公室審批委托任務。
他神情沉穩,目光卻難掩緊張。
身旁同樣等待著的,還有坐在一旁二十一歲的夜叉丸。
夜叉丸一言不發,心中擔憂。
他起身來回踱步著。
額頭系著的砂隱護額閃爍著光芒。
深黃色的短發把耳朵遮擋住。
神情滿是替加瑠羅的擔憂。
一樓沙發上。
四歲的手鞠坐在陳鋒懷里。
手鞠頭發深黃。
面頰小巧。
一臉稚嫩。
她很緊張兮兮的抓著陳鋒的衣袖,問正在給她扎辮子的陳鋒:“陳鋒叔叔,媽媽能順利將我第二個弟弟生產下來嗎?”
“一定能的!”陳鋒笑道。
他在手鞠后腦勺上,扎好四個黃色的小辮子。
陳鋒比手鞠大十八歲,他給手鞠扎過很多次辮子,每一次都沒有手鞠的母親加瑠羅幫手鞠扎得好看。
比起加瑠羅,手鞠更喜歡陳鋒給她扎辮子。
因為陳鋒給她扎辮子的動作,總是很溫柔,讓她很舒服。
一旁兩歲多的勘九郎,手里抓著一個很小的木偶,光著腳走過來,指著陳鋒和手鞠大笑,慢悠悠的說道:“陳鋒叔叔!你這次給姐姐扎的辮子,還是和上次的一樣難看。”
手鞠皺著眉頭,聲音尖銳的兇勘九郎:“勘九郎,你現在連字都認不全,你根本就沒有審美,陳鋒叔叔給我扎的辮子,明明很好看。”
勘九郎被手鞠兇得身體哆嗦一下。
他扶著沙發。
擰著小拳頭:“姐姐,難道你現在能把字都認全了嗎?”
“我也不能。”
“那你憑什么可以兇我呢。”
手鞠大聲兇道:“因為我是你姐姐,我比你高!!!”
手鞠的聲音戛然而止。
勘九郎手里的小木偶,十分準確的丟進手鞠的嘴里。
勘九郎開心的笑著。
露出的牙齦上,只長著幾個小牙齒。
笑聲忽然變成哭聲。
手鞠把勘九郎推倒在地,氣呼呼的:“不許用木偶砸我!會把姐姐砸痛的!”
勘九郎繼續哭。
手鞠板著一張小臉,雙手叉著腰,兇道:“勘九郎,你不要哭這么大聲,爸爸在樓上,爸爸如果知道我欺負你,我會挨打的!”
勘九郎哭得更大聲。
滿臉淚水。
手鞠慌張的抹著勘九郎的眼淚。
她小手捧著勘九郎的臉蛋,在勘九郎的額頭上連親好幾下,一邊看著樓梯方向,一邊小心翼翼的說:“對不起,勘九郎,姐姐向你道歉,你不要哭好不好,不發出聲音的哭也可以。”
勘九郎哭得鼻涕眼淚直流。
樓梯上傳來下樓的聲音。
羅砂來到一樓,一眼便看出發生了什么:“手鞠,你又在欺負勘九郎!”
片刻時間后。
手鞠蹲在角落里嚎啕大哭。
勘九郎眉開眼笑。
陳鋒坐在沙發上,看得滿臉笑意。
這樣的場面,他看過很多次。
“陳鋒。”羅砂目光落在陳鋒身上,目光凝重:“封印在你體內的守鶴,有過暴動的跡象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