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照片里，五個女生穿著統一的民國女學生藍色上衣和黑色長裙，仰面朝天，手牽著手在地上躺成了一個圓圈，在圓圈中間擺著四面鏡子，四面鏡子組成了一個中空的立方體，能三百六十度照到五個人，在每面鏡子的前面都擺著白蠟燭，鏡子上還用口紅畫涂了什么字，看著像是一道符咒。
五個女生像是睡著了一樣安詳的閉著眼。
看照片的環境應該是在樓頂的天臺，因為我看到了黑暗天際上的月亮。
我被不知不覺吸引了，示意小鬼把手放開，肖瀟給小鬼使了個眼色，小鬼把手松開了，我奪過照片仔細看了看，問：“這是哪所高校的？”
“蘭津職業技術學院，遇害的是16級財會專業的五名女學生，同一個宿舍的。”肖瀟頓了頓道：“怎么樣，是不是有興趣了？”
事實上我確實產生了興趣，但心里很難受，即便有興趣也打不起精神，于是隨手把照片一扔說：“一看就知道是在玩什么招魂游戲，這些女大學生不好好念書，盡瞎琢磨什么禁忌游戲，前幾年流行過筆仙、碟仙，現在居然流行起用鏡子招魂了，你看她們完好無損就像睡著了，一看就知道是約好吃藥自殺的，有什么好查的，我沒興趣，你們走吧。”
肖瀟嘆氣道：“我知道你現在情緒很不好，沒心情做事，其實我這么做不是逼你，你本來就是個編外顧問，查案不是你的分內事，只是提供意見，而我們是職責所在，我之所以這么做只是想讓你振作起來，不要繼續頹廢下去了，好好休息，小鬼我先走了，你留下把易顧問的門給修了。”
“啊，剛才不是你踹的嗎？”小鬼嘟囔道。
“有意見嗎？”肖瀟白了小鬼一眼。
小鬼只好點了點頭。
我把自己關進了房里，門外傳來小鬼敲敲打打的動靜。
床頭柜上還擺著我和小雨的合影，我拿過合影撫摸了一下，小雨那夸張的笑容讓我不知覺的揚起了笑容，笑著笑著視線突然模糊了，豆大的眼淚滴在了照片上，我知道我還愛小雨，說的那些狠話只不過是一時氣憤，可惜有些事一旦發生了就沒法挽回了。
因為張天來的存在，我們之間就像橫亙著一座大山一樣無法逾越。
我將照片抱在懷里縮在了床上，心疼的感覺讓我都快無法呼吸了。
我閉上了眼睛，悲傷和疲累讓我很快陷入了睡眠。
等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了天際上高掛的圓月，張天來那張死人臉慢慢遮蔽了月亮，只見他瞪著我說：“小子，你要是敢傷害小雨，我張天來絕對不會放過你！”
我躺在地上無力動彈，苦笑道：“現在是她在傷害我，老張，你有女兒為什么不早說。”
“你也沒問。”張天來狠狠道。
“你就是我，難道你不知道我跟你女兒在一起嗎？”我翻了個身坐了起來。
張天來緩和了表情，坐在了小巷的墻根處，望著天際說：“因為你還沒變成我，我無法出現，你的潛意識里不知道那是我女兒，我自然而然也不會知道了，我這個女兒很任性，很少有男人能駕馭她，從小她就纏著我講命案現場的故事，但我從來不會跟她說案子的事，出于保密職責也出于對她的保護，其實我很不愿意她當警察，太危險了，不過她把我當英雄一樣崇拜，最后折中選擇了警校的犯罪心理專業，至少沒那么危險。”
張天來想起女兒臉上浮現出了難得的一絲溫情，見他這么多次了，這是他第一次露出這樣的表情。
我坐到了張天來的身邊，苦笑說：“我不知道你哪里有魅力了，肖瀟為了你纏著我，小雨為了你接近我，呵呵。”
張天來訕笑道：“老男人的魅力哪是你們這些小年輕懂的。”
“老張，咱們算是夢里的朋友了，你說咱們這種關系小雨跟我在一起算什么事，叫叔叔吧好像不對，叫老公吧好像不合適。”我嘀咕道。
“我這人很開明，那是你們年輕人的事我不管，她自己喜歡就好，只要你別傷害小雨就行了，如果讓我知道你在傷害她......。”張天來突然變了臉，露出無比猙獰的表情盯著我說：“我弄死你！”
我嚇的一抖，說：“現在也沒機會了，我們分手了，還是你導致的。”
張天來一把揪起我的衣領，狠狠道：“操，是父愛還是愛情你這么大的人了分不清嗎？老子真想殺死你，你這個廢物！”
張天來臉上暴起了黑色的經絡，看著非常嚇人，我顫聲道：“老張，你這人是不是精神分裂啊，怎么一會一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