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振東揚起嘴角道:“看樣子你想起來了啊。”
劉長春胸口劇烈起伏,神情木然,眼前這個人顯然給了他很大的震動。
我小聲問:“劉局,這人是……。”
劉長春咽了口唾沫說:“他是當年那起案子的死者李蓮妹的丈夫王、王發貴!”
我機械的扭頭看著林振東,只見他嘴角揚起笑意,瘆人的笑聲從喉嚨里傳了出來,接著仰頭發出了癲狂的大笑。
劉長春渾身發抖,目露兇光,情緒有些控制不住了,我趕緊按住他的肩頭示意他冷靜,劉長春畢竟是經歷過風浪的人,很快就平靜了下來,咬牙道:“我居然把他給排除在了篩查外,導致二十八年的心結,二十八年啊,真沒想到真兇會是你,當年這案子成了懸案結案后,我很不甘心,跟薄水金一起去找過他好多次,想繼續了解情況,薄水金那時候就已經叫我小六子了,我們之間的稱呼他應該就是這么知道的,沒想到這家伙改名換姓了,這么多年沒見竟然像是換了一個人,剛才居然沒認出來。”
林振東臉上蕩漾著怪笑看著劉長春,說:“我還以為你真不記得我了。”
劉長春徹底平靜了下來,重新坐下后問道:“那我該是叫你王發貴還是林振東?”
“隨便你,名字不過是一個符號。”林振東說。
劉長春捶桌子道:“不管你叫什么,都逃過不過法律的制裁,趕快給我交待!”
林振東仰頭閉上了眼睛,慢慢打開了話匣。
當年在密宗羽化教徹底滅亡后,二十剛出頭的林振東極為不適應正常人的生活,在社會上混了一段時間后,心灰意冷的回到了那口井旁,一個念頭在他的腦海里涌現,他要重現密宗羽化教的盛世,讓王奎山的意志在他身上復活!
王奎山早年在教派里曾跟一個圣女有染,誕下了一名男嬰,雖然王奎山是個精神病殺人惡魔,但仍殘存著親情的意識,他還知道虎毒不食子的道理,于是將這名男嬰送回了老家王姓宗族人的手里代為撫養。
天道好輪回,仿佛是命運的驅使,這戶王姓人家兜兜轉轉,最后居然定居到了王奎山井墓附近的村子里,林振東經過查訪確定了這戶人家,他還查到王家有個孩子曾被拐賣,一直沒有放棄尋找,于是就利用尋親為由,借這孩子的身份進入了王家人的視野。
當年這孩子被狗攆過,手臂上有被手咬過的疤痕,為了得到王家人的肯定,他不惜找來野狗咬傷自己,弄出跟這孩子差不多的疤痕,王家人看到這道疤痕,以為他就是失散多年的孩子,激動的不行。
那個時候dna親子鑒定技術都沒發展起來,王家人根本沒多想,就拿他當了嫡系骨肉,自此林振東就改名王發貴,成了王家的血脈。
林振東之所以這么做,完全是因為鉆了牛角尖,覺得自己只要成了天師王奎山的后人,一切就名正言順了,打著天師王奎山后人的旗號,還怕以前的教徒不聽自己的?
只可惜事與愿違,林振東找了很多以前同時代的教眾,但人家全都過上了正常生活,再也不愿跟教派有關系了,甚至都不愿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