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防的人走后肖瀟朝我走了過來，指了指角落里的尸體，說：“你怎么看？”
我腦子里一片空白，盯著羅樂芳的尸體愣道：“還能怎么看，站著看唄。”
肖瀟白了我一眼說：“在接到報警來了后，我和小鬼仔細查看過天臺，積雪上除了兩個維修人員的腳印外就沒有第三個人的腳印了，雪是從昨晚十一點左右開始下的，也就是說羅樂芳是在下雪之前就來了天臺，所以雪地上沒有她的腳印，我詢問過，這兩個維修人員彼此能給對方做時間證人，在加上天臺門上的監控視頻顯示，昨晚他們并沒有上過天臺，監控只拍到了羅樂芳獨自上天臺的畫面，這兩個維修人員的嫌疑被排除了，依我看羅樂芳多半是自殺的。”
我覺得有點奇怪，問：“羅樂芳上天臺的時候是穿衣服的吧？”
“對。”肖瀟點頭說。
“那怎么尸體是裸的，衣服呢？你自殺還脫光了？再說了，如果一個人想要自殺，跑樓頂來肯定是為了跳樓，干嘛非要鉆進水箱自殺這么奇怪，邏輯上說不通啊。”我說。
肖瀟說：“可我查看過監控視頻，昨晚只有羅樂芳一人上過天臺，如果是他殺沒有嫌疑人啊。”
這時候馬永波示意我和肖瀟過去。
我們過去后馬永波指著水箱上的翻蓋鐵板說：“這水箱的口子是個三十乘三十公分的正方形，這么小的口子一個成年人很難鉆進去，雖然羅樂芳身材瘦小，也很難鉆進去，但事實上她鉆進去了，她關節的扭曲應該是擠進口子造成的，不過在口子的邊沿上沒有發現皮屑，這有點不可思議了，這么大個人想要鉆進口子，即便扭曲了關節，多少還是會刮擦到口子邊沿，從而留下皮膚組織，或者血跡，但......。”
周天明插話道：“但尸體上沒有發現一點皮外傷，死者是很輕松的扭曲關節鉆進去的。”
我們的目光聚焦到了周天明身上，只聽他繼續說：“死者的關節有先天性習慣性脫臼痕跡，說明死者本身組織就松弛，從而使得關節不穩定，極易造成多方向性的滑脫，你們應該知道有些柔術運動員能做出普通人看來不可能做到的動作，其實柔術運動員很多都有這種先天性習慣性的脫臼，他們已經習以為常了，不會疼，就能輕而易舉做到普通人難以做到的動作，當然了也有后天訓練造成的。”
“后天訓練？”我好奇道。
“比如長期練柔術、練瑜伽的人也能做到。”周天明說。
不管羅樂芳是先天的還是后天的，一個人大半夜跑到天臺來脫光了衣服，鉆進水箱死了，衣物還不翼而飛，這一切都太古怪了。
“老周，死亡原因是溺水嗎？”我想了想問。
“死者的呼吸道里并無溺液，初步判斷應該是干性溺死，是由于冷水刺激上呼吸道粘膜，從而引起聲門痙攣，導致急性反射性心跳驟停死亡，詳細的死亡原因得尸檢后才知道了，不過應該也差不多了。”周天明說。
“干性溺死是什么，淹死還有這么多種說法？”我好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