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情況是我們彼此制約,就看誰先繃不住了,不過現在程昌盛暫時占據了上風,畢竟尸體還沒送到,無法直觀的讓程昌盛感到害怕。
我心里非常焦急,但卻強裝鎮定,腦子思緒飛轉想著對策,突然我想到了什么,覺得很不對勁,程昌盛為什么要選在這么個極易暴露的地點殺那尼大巫師?
我抬頭朝祭臺看去,只見那尼大巫師還穿著他白天祭祀用的袍子,這袍子還是從他老爹的墳里挖出來的。
王國壽考驗我的問題閃過了腦海,侯小峰穿著袍子戴面具的樣子也閃過了腦海,他的殺人方式充滿了儀式感,這一切似乎都能聯系上了!
想到這里我突然明白了,這么一來我也就冷靜下來了,揚起嘴角,拿著對講,冷笑道:“有本事你扎下去啊,扎下去他很快就死了,這血就沒法用了不是嗎?這么一來你就無法讓你的老婆起死回生了。”
在說完這話的時候我的鬢角立即滑下了冷汗,冷汗滴到脖頸里冰冷無比,其實我在冒風險,賭這一把,如果成功了那我就成功牽制住了程昌盛,失敗了沒準那尼大巫師就死了,雖然對那尼大巫師很不公平,但現在這是唯一的辦法了!
孫露被我滿不在乎的舉動驚呆了,看看我又看看臺子上的程昌盛,有些不知所措。
我盯著祭臺上的程昌盛也是緊張無比,手心都冒汗了,但我并沒有表現出來,開大開小就看程昌盛下一秒的舉動了。
程昌盛手中的刀子刀尖已經扎進了那尼大巫師的脖子,我看到血滲了出來,染紅了刀尖,這應該只是皮外傷。
我咽了口唾沫,接著說:“大晚上跑到這個祭臺上很明顯是因為薩滿教的某種儀式,月亮剛好又在頭頂位置,你這是想讓血吸收日月精華吧,你殺侯小峰之所以選擇用慢慢放血的方式,恐怕是為了取活血吧?你想在侯小峰徹底斷氣前滴干凈他的血,說的簡單點你這是想取活血!你把你老婆泡在那些亂七八糟的中藥里,那些中藥是化腐生肌長肉的,還差血液,血液就像植物的水分一樣,沒水植物活不了,人也是如此,只要把血注入人體循環起來,這人才能煥發生機,我說的沒錯吧?既然你要活血,這人要是死了,這血也就死了,你就無法完成最后一步了,你老婆也就無法起死回生了,你要是想看到這一幕那就扎下去啊。”
我的話讓在場的民警也驚了,跟孫露一起露著古怪表情看著我。
我知道我的話聽上去很玄乎,就跟天方夜譚似的,普通人根本不可能相信,但程昌盛不是普通人,正常人哪能干出收藏死了多年的尸體,企圖打破自然規律讓尸體起死回生,甚至把尸體當成活人,跟尸體媾和,說到底程昌盛就是個心理嚴重扭曲的精神病患者!
跟精神病對話就要按照精神病的思路來,按照正常人的思路跟他對話一點用也沒有。
聽完我這些話程昌盛的手不住的顫抖,表情猶疑了,刀尖漸漸離開了那尼大巫師的脖子,看到這一幕我頓時松了口氣,我猜對了!
程昌盛徹底把刀子松開了,盯著我齜牙咧嘴,厲聲道:“你懂我在干什么?”
“對!”我大聲回道。
程昌盛露出了怪誕的笑容,突然仰天大笑道:“終于有人懂我了,哈哈哈。”
民警們一個個表情錯愕,很明顯是覺得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