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這么說時間證人也沒用,我這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的節奏嘍?”我咽著唾沫道。
“技術隊還驗了你的車,證實了你的車輪上粘有烏鴉山山腳下的黏土,更確鑿的指出你去過現場了。”高駿深吸了口氣說:“照現在的情況來看,說句實話,即便我們都相信你不是殺人兇手也沒用,這么多的不利證據你怎么一樣樣推翻來證明自己的清白?你確實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如果沒有奇跡發生你只能等著被抓了,現在是蘭津市通緝,再過幾天可能就是全省、乃至全國通緝了。”說。
我被嚇雙腿發軟,一下靠到了墓碑上,原來有這么多證據指向我是殺人兇手,我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
兇手這么了解我,對我的生活規律很熟悉,應該很早就在計劃了,這些特征都在指向兇手就是那個神秘人!
小雨問:“高法醫,這案子是不是受到了來自部隊的壓力?”
“你們猜到了?”有些吃驚。
吳添不屑道:“黃俊生生前修自行車,生活艱苦,怎么不見部隊這么關心,反而等他死了才這么關心?”
高駿說:“你別看黃俊生這個單身漢生活很艱苦,但部隊確實給予過他很多幫助,逢年過節軍營里都會派車來接他過節,每次還會送很多生活日用品給他,本來部隊里還想給他特殊照顧,但被黃俊生拒絕了,他要自力更生,不想拖累部隊。”
吳添不屑道:“嚯,還挺偉大啊,該不是有什么......。”
我一見不對趕緊瞪了吳添一眼,示意他別在說了,再說就要把張天來案子和蘭大碎尸案的情況說出去了,我不想太多的人牽涉進案子里。
根據高駿的說法部隊插手是因為一個老兵的慘死,但如果黃俊生被證實是張天來案和蘭大碎尸案的幫兇,那部隊插手或許有另外一種可能性,只不過這種事沒有證據不能亂推測,我也把這種可能性藏在了心里沒有說出口。
“這案子還有一個問題我沒想通,不知道高法醫有沒有消息?”我轉移了話題。
“什么問題?”反問。
“你到案發現場的時候,有沒有發現那廢棄的麻風病院有人常年生活的痕跡?”我問。
“沒有。”高駿頓了頓說:“條件壓根就無法生活,植被也都是無法食用的,我知道你想問什么,黃俊生失蹤了半年之久,你懷疑他在那里生活了半年?”
“嗯。”我點頭道。
高駿搖頭說:“根據現場的發現來看,那里沒有生活過的痕跡,也沒有被刻意清理過的痕跡,黃俊生解剖的胃里也沒有發現他在那生活的跡象,不過有一點我大概能確認了,黃俊生生前營養不良,還有皮膚病,類似于濕疹,這種皮膚病是長期生活在一個陰暗的地方,曬不到陽光導致的,他應該是生前被囚禁在了某個,直到兇手想要折磨他了,才把他帶到山里的那座麻風病院去。”
“兇手什么人都不選,為什么要找黃俊生下手呢?”小雨嘀咕道。
這個問題的答案很復雜,有很多可能性,沒準是因為我們調查張天來案和蘭大碎尸案,兇手想殺人滅口,但也有可能是其他原因,在沒有還自己清白以前,一切都還不好說。
我也明白了這案子的意義所在,如果兇手就是那個神秘人,這應該是他現身前的宣戰了,我還了自己清白就等于破了這個案子,神秘人應該會現身了,困擾我這么久的問題或許會有答案了。
在成為通緝犯這件事上,沒準也是張天來案和蘭大碎尸案的突破口,既然已經到了這份上了,我也只能豁出去跟這個神秘的兇手隔空斗法了!
天色擦黑,公墓的環境有些陰森,加上躲在這里一天都沒吃東西,我們的肚子很餓了,高駿把他知道的情況都告訴了我們,我們的目的達到了,是時候離開了。
在我們跟高駿提出告辭的時候,王國壽突然迎上前去拍拍高駿的肩膀,說:“你現在是翅膀硬了,能自己飛了,我很欣慰,總算帶出了一個值得我驕傲的徒弟,不過最讓我驕傲的是你在自己飛的同時,還記得有我這么個師父,還有師娘,說句心里話,當初我真的認為你不是干這行的料子,但事實證明我是錯的......。”
高駿凝望著王國壽,感動的眼含熱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