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衛軍抓住機會,馬上說:“我不是要求放了易陽,因為按照現有的證據他還沒洗脫嫌疑,肯定會繼續扣押直到案子水落石出,我只是希望不要冤枉了一個無辜的人,也不放過任何一個殺人犯,所以我懇求首長給我時間,還有我希望首長您能撤走您的部下,您肯定知道我跟犯罪嫌疑人易陽的關系,所以才派了吳指導留在刑偵隊,一方面是督促我盡快破案,還黃老一個公道,一方面是監督我是不是在本案中徇私,這給了我很大的壓力,讓我無形中束手束腳,我承認我跟易陽的確是好朋友,但無論是什么關系,都不會影響我捍衛法律的公正,天王老子犯法跟庶民同罪,只要犯法我誰也不會放過!如果你對我有了解,應該知道我親手抓過自己兒子.......他最后還......總之我雷衛軍向您保證,不管易陽是兇手還是兇手另有其人,我一定會調查清楚,一定會給首長和部隊一個交待,我不會讓黃老死的不明不白!”
裴光聽完后又是一陣沉默,我和雷衛軍焦急的等了一會后裴光才吁了口氣說:“說完了?”
雷衛軍忐忑的“嗯”了一聲。
我的心里也七上八下的,等著裴光的回答,哪知道他一句話也沒說直接把電話給掛了,我和雷衛軍面面相覷,這算是什么意思?
我和雷衛軍在病房里焦急的來回踱步,揣測著裴光的想法,現在他的想法很可能會左右整件案子的走向,只是我們琢磨了半天也沒琢磨透裴光的想法,就在我們一籌莫展之際雷衛軍的手機響了,雷衛軍看了眼來電顯示說:“是姓吳的那個軍官。”
我點頭示意雷衛軍按免提。
電話接通后姓吳的軍官直接說:“雷隊,部隊里有任務我要回去了,應該不會在來了,這些天感謝你的照顧,現在這案子就交給你負責了,希望你認真對待,不過我們依然會關注本案的進展,希望你不要讓我們失望,早日還黃老的公道。”
“一定,感謝.......。”雷衛軍說了一通客套話。
對方掛了電話后我們兩個對視一眼露出了釋然的笑容,很明顯他的撤離是裴光下了命令了,雖然不知道裴光是不是信任了雷衛軍,但至少說明他愿意給我們時間了。
雷衛軍說:“雖然得到了機會,不過咱們也不能得寸進尺,你不可能無限期的在醫院呆下去,該交待的還是要交待。”
我無奈道:“雷隊,我在醫院呆多久我說了不算,要看兇手啊。”
雷衛軍皺眉道:“不知道你有沒有一種感覺,我總覺得這個真兇很可能就是身邊的人,至少離我們很近,相信他很快會知道這個消息,如果我們的推測不錯,那他很快就會狗急跳墻了。”
其實我早有預感這個人就在我們身邊了,否則他不可能對我的生活這么了解,不可能把圈套設計的天衣無縫,他唯獨算漏的就是小雨在這件事當中發揮的作用。
雷衛軍走后我躺在病床上發呆,如果我能通過張天來的記憶回憶起他追這兇手的始末,或許對案子會很有幫助,只可惜我只要一往這方面想頭就疼的要炸開似的,這種疼法真是叫人難以忍受,即便我做好了心理準備都無法承受,人的思想始終無法打破肉體的禁錮,無奈只好作罷了。
夜深人靜,我漸漸陷入了夢鄉。
狹窄的小巷,昏暗的小巷,張天來就在走廊的盡頭,面朝墻背對著我。
“老張。”我走過去喊了一聲。
張天來慢慢轉過了頭來,我被他嚇了一跳,只見他那張青灰色的死人臉上在脫皮,露出了一張嶄新的面孔,這張面孔似曾相識,仔細一看居然就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