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把杯中的威士忌,一飲而盡。
今天這酒,喝得痛快。
忽然冬婭沖他遞了個眼色,博士往窗外望去,只見有個穿風衣的影子,一閃而過。
透過玻璃映出的影子,博士不用細看也知道,那是耳曼國秘密警察的便衣在街頭逡巡。這兩天,小鎮上的便衣特務很多。
他放下酒杯。
冬婭輕聲說道:“好了,雷德,咱們在耳曼國人手下干事,小心總沒錯,灰狼就算蒙上了頭巾抹了口紅,也還依然是狼,你很聰明,也許我的啰嗦是多余的。”
“不,你說得對,狼永遠是狼,放心,我絕不會吃那只毒蘋果。”
“咯咯,我相信你,眼光總是不差的。”
冬婭那雙閃爍的眸子調皮地一眨,令博士又掠過一絲尷尬,“什么意思,是在嘲笑我……和埃妮?“
“沒有呀,埃妮是個好姑娘,以后你會知道的……好了雷德,我要回家了,再見。”
“再見。”
……
次日一早,貝爾德院長帶著個穿風衣,戴禮帽的人,對博士說道:“你隨這位先生出診,去哪里,病號是誰,什么病,你自己心里有數就行,不許對別人亂講。”
博士默默地點點頭,表現得俯首帖耳。
他叫上護士冬婭,提了藥箱,跟著穿風衣的人來到小學校里。這里是駭世太保的駐地。
一間干凈整潔的房間里,床鋪上躺著個因失血過多而臉色臘黃的傷員,胸部用紗布包裹著,屋里混合著一股血腥和酒精融合的氣味。
博士往那個傷員臉上掃了一眼——
大吃一驚!
他是維麥德!
……
這一刻,博士心里一涼!維麥德沒死,這令人很失望。啞巴那一槍,難道沒有擊中要害么?問題是——這個人活著,對于游擊隊來說,是件非常糟糕的事。
幾乎是同時,他心里發了發狠。
奶奶的,既然你沒死,那么,說明了一件事,“惡鬼吹燈”行動得繼續,老子抖抖精神,把這個任務繼續下去,啞巴沒打死你,那我就爭取弄死你。
一秒鐘的時間,他就做出了決定。
金色骷髏,又要向你發出悲慘的微笑了。
……
不過,博士心里的這些活動,面上一點都沒表現出來。
他平靜地放下藥箱,從從容容地走近病床。
穿風衣的人介紹道:“雷德醫生,傷員胸部中彈,雖然經過手術,但恢復情況不理想,軍醫用了盤尼西林治療感染,收效甚微,現在請您再進行診治,力爭讓他盡快恢復健康。”
“沒問題,”博士一副信心滿滿的模樣,“對于心臟附近的重傷,用普通治療方法是不行的,我最擅長這樣的疑難雜癥,你們盡管放心好了。”
他仔細觀察維麥德。傷在左胸,正是心臟部位。
問題來了,他怎么沒死?
忽然腦子靈光一閃,博士想起來了,有些人,天生心臟就是長偏了的,別人在左邊,他在右邊!
沒錯,維麥德一定就是這種情況。
至于傷后的感染、虛弱,怎么治療,博士當然一竅不通,他也根本沒打算治。
想的是怎么盡快讓他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