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陳皮的堂口,相柳只覺神清氣爽。
這些個廢柴能派上多少用場是個問號,但這是白嫖的,有用就是賺到,沒用也沒傷害。
她最愛的就是渾水摸魚,既然大家都虎視眈眈各有目標,那么些人里面為什么不可以多一個她呢?
只要這灘水夠渾,誰是魚、誰是摸魚的手,還都是未知數。
至于陳皮回來會不會找他手下的人算賬、會不會和她算賬,誰管他啊。
且不說他回不回得來,就算他回得來,到那個時候相柳也有自己的主意。
相柳愛慘了死亡如風常伴吾身的感覺。
這是一種活著的感覺。
“走,找陸長官聊聊去。”相柳臉上綻開一個充滿陽光味道的笑容,說出的話卻讓身邊下人心里一涼。
陸長官還能是哪個陸長官,陸建勛啊!
姑娘啊,你是不是忘了你前不久才被五爺從陸建勛手里撈出來啊?!
三十七度的嘴怎么能說出這么冰冷的話!
相柳走了兩步,發覺身邊只有狗爪落地的聲音,沒有腳步聲。
她停下腳,納悶道:“怎么不走?”
紅府下人心頭一顫,咬咬牙就要硬跟上去。
卻見相柳又擺擺手:“算了算了,帶這么多人去萬一被誤會去干架就不好了。”
下人們松了口氣,下一秒就聽見她接著說道:“還是我一個人去,你們先回去吧。”
紅府下人:……?!
你特碼還要一個人去?!
那和羊入虎口有什么區別!
“對了,見著六爺替我問問東西找著沒。”相柳摸了摸下巴,“九爺應該忙過一陣了,二街上有家糕點不錯,你們送些去。”
說完,她揮了揮手:“去吧去吧。”
紅府下人們千言萬語哽在口中硬是沒說出來,只能按照她說的去辦。
陸建勛這個時候在軍部辦公,相柳來得光明正大大搖大擺,陸建勛也不清楚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以陸建勛的角度來看,這姑娘不躲著他走就不錯了,怎么還上門了?
帶著點好奇,陸建勛還是見了她。
“陸長官這些時候春風得意啊。”
一見面相柳就拍了個陰陽怪氣的馬屁。
自從聽過那些天馬行空的“張啟山和陸建勛不得不說的故事”之后,陸建勛就知道這姑娘就不是好拿捏的。
應該說整個九門就沒幾個軟柿子。
“相柳小姐。”陸建勛也沒給她倒茶,也沒給她坐,不歡迎的態度很明顯了。
他是想瓦解九門,從相柳下手絕對是最蠢的。
相柳和幾門關系交好,他動了她,反而會讓那幾門擰得更緊。
對陸建勛來說,相柳就是個扎手的刺猬,捏不得殺不得。
不過……要是有其他人想對這個相柳出手那就和他無關了。
陸建勛心里盤算著有什么人可以利用、或者直接甩鍋。
相柳笑靨如花:“此番叨擾,其實是想問一下陸長官,這段時間張部長可有什么怪異舉動?”
陸建勛動作一頓,目光落到灰眼睛的姑娘身上,帶著幾分打量。
“張部長和日本人勾結目前還在審訊階段,消息一概不能透露。”
話說得漂亮,張權偉是不是和日本人勾結他倆心里都和明鏡一樣。
相柳露出些許失落之色:“這樣嗎,張部長一心為民,在長沙聲望不低——”
陸建勛心中冷笑。
想拿民心壓他放人?
真是年紀小天真極了。
“和日本人勾結還能有這樣高的聲望,他必然不是個普通人,陸長官千萬不要礙于情面手下留情啊!”
相柳表情真摯言辭懇切,任誰見了都要說這是肺腑之言。
只是這一下搞得陸建勛不會了。
她是讓他下手再重點?
認真的?
里面會不會有什么陰謀?
相柳接著說道:“他既然與日本人有所勾結,還請陸長官斷了他所有與外界溝通的渠道,再加以審問,或者讓人冒充日本人和他接頭,詐他一詐。”
陸建勛徹底沉默了。
這姑娘……好像真的在給他提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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