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守在相柳邊上,其實是很自責的。
如果不是他約相柳出來,他們就不會被張權偉蹲到。
如果不是他先走,或許相柳就不會傷成這樣。
瞎子知道自己在鉆牛角尖。
張權偉有心蹲一個人沒有這個機會還有下一個機會,他那個時候不走他們就得一起死。
可是他就是忍不住。
這種想法一直都在煎熬著他。
吳老狗換好衣服來的時候,身邊跟了個齊八。
他也不是特意去找了對方,只是來的時候剛好遇見了。
齊八在家等得納悶了,心說現在送個人不至于把自己也送出去了吧?
結果出門一打聽,瞎子和陳皮弄出的動靜賊大,很容易就知道有人出事進醫院了。
齊八魂都快飛了,連忙跑過來看情況。
相柳那論公論私出事他都不好過的啊!
這倆人一到,知道相柳沒有生命危險之后就安心了。
再看瞎子依舊一身血的樣子,齊八就忍不住了。
“你這像什么話,回去換身衣服再來吧。”
他倒是能理解瞎子現在的想法,并沒有強制他離開的意思。
吳老狗拍了拍在一邊趴著的大喜,嘆了口氣:“保住性命就是不幸中的萬幸,大難不死必有后福。”
“就是。”齊八點點頭附和道,“我們在這看著,你把自己弄干凈了再來,出不了事。”
瞎子不好拂齊八的好意,神色疲憊沒什么精神地應道:“好。”
整個人和游魂一樣出去了。
帶著一身血,差點嚇到路人。
到底是年輕。
見過大風大浪的齊八和吳老狗都忍不住在心里搖頭。
看著病床上的相柳,齊八忽然想到一件事。
“五爺,你說有人去二爺府上知會過嗎?”
吳老狗也被問住了:“這、當時挺亂的,佛爺應該派人去通知過了吧?再說陳皮也知道呢。”
兩人同時沉默了一會。
這兩個人在他們眼里還真算不上有多靠譜。
齊八咽了口唾沫:“該不會沒人去知會二爺吧?”
吳老狗垂下眼,依舊是溫良的樣子:“我是被大喜叫來的,與二爺素無來往。”
這鍋橫豎扣不到他頭上。
齊八也委屈:“我是自己找過來的,才來啊!”
也沒有人通知過他啊。
“以兩位的說法,倒是紅某對自家孩子不夠上心了。”
病房門口,一道略帶喑啞的聲音傳來。
兩人同時一凜。
二月紅穿著得體,眼下帶著淡淡的青黑站在門口,目光在病床上停留了一會。
“我問過醫生了,人還活著就好。”他有些疲倦地闔眼,抬手揉了揉眉心。
丫頭的病讓他有些忽略其他事情了,要不是府上管家察覺異樣打聽到了消息,他現在恐怕還蒙在鼓里。
現在就連平日最不愛趟渾水爭斗的老五都在這里,足以見得他的反應是有多遲鈍了。
吳老狗和齊八都知道丫頭重病的事情。
人家的家事,他們兩個外人也不好多嘴,他們也能體諒二月紅,并沒有就這個問題多說什么。
“這個年,恐怕佛爺也過不好了。”齊八嘆了口氣。
二月紅冷著臉:“最好是他先我一步找到張權偉,要是我找到了,不會把人交給他的。”
吳老狗只是微微搖頭,并不發言。
要是真到了哪一步,那也是二月紅和張啟山之間的事情。
他倆交情不是一般人能插進去的,他可懶得管。
二月紅走到病床前看了看了相柳。
腎上腺素頂的她難受,一雙灰眼睛睜著,死魚一樣。
嗎啡止得了疼,但解救不了她嗡嗡作響的腦袋瓜子。
這樣看上去越發生無可戀了。
二月紅輕輕握了握她的手,給她切脈。
切過脈,他心里也有底了。
“沒什么大問題,好好養著就是了。”
二月紅也是暗暗松了口氣。
丫頭是真心疼愛陳皮和相柳這兩個孩子,要是他們出了事,那邊只會更雪上加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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