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養傷的時候像流水一樣過去。
相柳的傷口還是遵循了普通人愈合的速度,那隨口說的一句話并沒有起什么作用。
這很正常。
陳皮是萬事不入心,瞎子大概也沒當回事。
雖然有人希望她快點好起來,但相柳看上去畢竟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姑娘。
誰能想到這姑娘她有掛呢。
相柳養傷期間非常安分。
乖乖的換藥,乖乖的不亂跑,乖乖的讓干嘛就干嘛。
乖得瞎子欣慰之余還有一點毛骨悚然。
他可不覺得對方這么乖是因為自己幫她胖揍了那幾個醫生。
按照他對相柳的了解,這姑娘怕不是在醞釀什么復仇計劃。
在他旁敲側擊試探的時候,相柳一臉詫異。
“你為什么會有這種想法?”她義正言辭,“那些醫生又罪不至死,套過麻袋就兩清了,該付的診費二爺都溢出一半當是他們的加班費,我還能有什么計劃?”
雖然醫生們都以為莫名其妙被人打了一頓是因為他們在背后說二月紅壞話,二月紅多給的醫藥費就是打個棒子給個甜棗,但這個甜棗確實夠甜又夠大。
被打是因為背后說壞話,還拿了人家的好處,醫生們心虛之余又殷勤起來。
對待相柳也做到了務必讓她賓至如歸。
醫院的賓至如歸,相柳也不是很想要就是了。
等出了年,經過醫生診斷之后相柳的傷勢已經可以出院療養。
瞎子作為一直陪床的人,是最高興的那個。
倒是相柳自己本人看上去有些不開心。
瞎子拿著紙筆從醫生那記了一些注意事項,回頭看見她這個樣子,也有些心軟。
“這次這個年沒有過好,還有下一個呢。”瞎子輕輕揉了一把相柳的腦袋。
他以為相柳是因為沒湊上過年的熱鬧不開心。
畢竟是來到長沙之后第一個年。
“元宵都過去半個月了。”相柳瞪著眼睛不敢置信,“整整一個月啊!他居然沒來!”
她可是一直在等徐坤。
說好的策反呢?
把人打進醫院就不管了??
瞎子愣了一下。
整一個月沒來?
她在說誰?
相柳在九門常來往的幾位都來過,要說有誰沒來,瞎子還真想不到。
相柳也不打算為難瞎子,搖著頭嘆氣:“山不來就我,我便去就山。”
她仰頭看向瞎子:“那天晚上張權偉說的話你還沒和佛爺說過吧?”
瞎子點頭:“一直沒什么機會。”
主要是這段時間大家都忙。
張啟山忙著處理后續事物,張日山全權接受張權偉的職務,也忙。
瞎子這邊也走不開,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
“那出院第一站就去佛爺那里好了。”相柳摸了摸脖子上的紗布,咧嘴笑得沒心沒肺,“擇日不如撞日。”
即使經歷過生死大事她還是以前那樣,生與死對她來說似乎還沒有小小的報復醫生來得重要。
瞎子越來越看不懂她了。
不過也不討厭就是了。
相柳肩膀上的燙傷好得差不多,刀傷還沒長好,脖子上的傷口比肩上的淺,但更危險敏感,留疤是肯定的。
至于小腿骨折,沒有三四個月她是別想從輪椅上下來。
相柳看得很開,她早就想試試看輪椅飄移了。
甚至還向瞎子提議把大喜拴在輪椅前面,試試看狗拉輪椅。
“聽說極寒地區會有狗拉雪橇,說明這個不是不可行的嘛。”
相柳睜著灰眼睛撒嬌:“試試看嘛試試看嘛,大喜很聰明的!”
瞎子看了一眼滿臉蠢像的獒犬,堅定地拒絕了:“絕對不可以。”
“我就是給你推三個月輪椅也不會讓它拉輪椅的。”瞎子補了一句。
如果是陳皮斷腿他說不定會同意,畢竟這事聽上去很熱鬧。
但這姑娘就算了。
萬一在出點什么事……
瞎子看相柳鼓著臉頰氣呼呼的樣子,嘆了口氣:“要不等你好了之后再玩?”
希望到時候她已經忘記這件事了。
“好吧。”相柳勉強同意,“那我們現在就去張府吧。”
她又揚起笑臉來。
瞎子臉上也不自覺帶起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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