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人那邊對張啟山這次投誠很滿意。
畢竟給所有軍官高層都發了請帖,這種規模的招待如果不是說要投誠的話,那就只能是想趁這個機會把他們一鍋端了。
不過這聽上去都很可笑。
區區一個長沙布防官,他的上級都沒有說要和日本人全面開戰,閻老西都是畏畏縮縮的,他憑什么開戰?
沒有理由啊!
除非他連這個布防官都不想干了。
比起長沙布防官要和他們殊死一搏,這些日本人更相信他是想明白了要做漢奸。
要不是要做漢奸,怎么會上門跪求二月紅給他們唱戲呢?
長沙止不住的流言似乎也在印證他們的猜測。
正因此,到了游園會那一天,大部分接到邀請的軍官都去了。
沒有去的都是有一線指揮權的將官。
即使日本人不覺得張啟山會對他們動手,但天性多疑還是讓他們保守了一些。
而這也在張啟山計劃之內。
游園會上有二月紅的戲班子,還有一些張啟山的親兵在。
而長沙城中半截李和黑背老六霍三娘也都行動起來了。
張啟山只是一開始在游園會上露了個臉,之后約著一個日本大佐離了場。
一群日本軍官都心照不宣的笑了。
張啟山的舉動在他們眼里就是要投誠的表現。
在后臺準備上妝的二月紅聽見了戲班其他人的匯報,神色淡淡:“知道了。”
戲班的人不知道張啟山的計劃,很是氣憤:“二爺,佛爺不會真的——”
二月紅擱下手中的眉筆,眉筆和瓷質的筆架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
那人頓時噤了聲。
“我是怎么教你們的。”二月紅從鏡子里看向身后的人。
“謹言慎行。”那人低下頭,“我知道了,二爺。”
“第一場讓小姜唱《空城計》。”二月紅垂下眼,看著自己的手掌,“去吧。”
“是。”
二月紅是獨立化妝間,那人退出去之后房間里一下就安靜下來。
一場空城計的時間,找到那件國寶。
二月紅眸色逐漸轉深。
張啟山約了那個日本大佐坐下喝茶談話。
他給出的誘餌是長沙布防圖。
布防圖就是長沙的盾,一旦交出去這座城就是日本人的了。
日本大佐很高興,朝張啟山舉杯敬酒:“啟山兄,你終于想明白了。我們合作可以避免戰亂帶來和平,百姓也少受痛苦,何樂不為呢。”
張啟山臉上沒什么表情,給自己倒了別杯酒。
“這杯清酒敬你。”日本大佐現在正高興,沒在意張啟山的冷臉,“以后我們一定會一起締造出一個和平理想的國度!”
他喝下了那杯酒,張啟山坐在他對面一動沒動。
房間的門在這個時候打開了。
半截李出現在房間門口。
他平時很少出現在人前,日本大佐不認得他,但卻被他身上陰郁的氣場震懾。
“你是什么人?衛兵呢?!”
日本大佐覺察到不對,起身就要拔槍。
半截李即使坐著輪椅也動作極快,眨眼間便沖到了大佐面前,一爪捏住大佐的胳膊,骨裂的聲音清晰傳入在場人的耳中。
大佐慌忙之間轉頭去找張啟山:“佛爺,我帶你回日本,你為我們在支那做的貢獻,天皇不會忘記——”
大佐話還沒說完,半截李的軍刺已經刺進了他的胸膛。
“你!”
“別出聲,讓我享受一下。”
軍刺在日本人的胸口攪動著,半截李死死的捂住他的嘴巴:“死的慢點,真乖。”
“老李,正事要緊。”張啟山反手一刀斷了大佐的喉管。
這個大佐只是一道開胃菜,沒有參加游園會的日本軍官都是他們的目標。
動作一定要快。
相似的場景不斷在長沙各個角落出現。
嫵媚矜持的霍三娘拜訪一位軍官,從軍官房子里出來時,頭發披散在肩頭,暗紅色的旗袍衣角有殷紅的鮮血滴落。
黑背老六帶著刀,完成了最好的潛行——把所有人都殺了就沒人知道有他來過了。
解九控制著長沙的消息流動,累得頭疼的同時也感嘆著。
“今天過后,長沙就干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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