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紅在苦惱和相柳隨行入藏的人選,齊八和瞎子就回來了。
回來得恰到好處。
沒指望過齊八,這人雖然走南闖北,但自己還是個大寶寶,玩腦子不一定弄得過相柳。
瞎子是個可信的人選,年輕力壯能打能抗的。
齊八不是可不可信的問題,他是個奇才,一般人把握不住。
幾年沒見,齊八這一行人或多或少都有了些變化。
“德國那鬼地方也不養人啊。”相柳見了齊八,感慨道,“我就是看不見光聞著味兒都能感覺出來,八爺,你滄桑了。”
齊八想到德國人對猶太和華人瘋狂的壓迫,眼皮不受控制地跳了跳。
那破地方,別把人養死了。
心理陰影得有兩個長沙那么大。
瞎子伸手比劃了一下:“柳姐兒我怎么感覺你這些年都沒怎么長呢?”
相柳拍開他的手笑罵:“是你這個牲口長太快了。”
“我覺得他說的對。”齊八瞅了瞅相柳,又瞅了眼二月紅,“二爺和小柳都沒啥變化,還是自家水土養自家人。”
相柳摸了摸自己的臉,覺著齊八這話是此言差矣了。
自家是好,但她能活得滋潤很大程度上是因為養她的是二月紅。
換成普通百姓這日子可難過了。
故人相逢是一件喜事,二月紅作東留了齊八和瞎子吃飯,順帶把解九和吳老狗也喊來了。
菜齊上桌,舉杯之前吳老狗一抬手:“誒,這次我可得事先說明,我們只談朋友,不討論外頭的事。”
齊八和瞎子沒反應過來,其他人都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二月紅搖著頭沒說話,解九和相柳哪里聽不出來吳老狗是在點他們。
“五爺放心,這次不談那些倒胃口的事。”相柳朝他笑道。
“那就好。”
吳老狗夸張的松了一口氣的樣子倒是讓眾人齊齊失笑。
二月紅舉起酒杯:“不說那些,我們敬八爺回家。”
眾人齊齊舉杯。
齊八笑道:“不光是敬我,也是敬咱們,終于打贏了!”
“敬勝利。”相柳彎起眼睛笑,“敬所有久別重逢。”
這一桌子人相柳最小,別人的杯子里是酒,她的杯子里是糖水。
但這并不影響氣氛熱烈。
齊八是個能說會道的,在外面憋了這么多年早就憋壞了,那張嘴就沒停過。
“唉,還得是咱自己的吃食,香軟能吃。你們都不知道德國那面包和咱們那粗糠窩窩頭似的,嚼著累腮幫子咽下去還喇嗓子。”
他說著用力拍了拍瞎子:“還是小伙子好養活,這都能長大個,哈哈哈。”
解九給他捧哏:“沒記錯的話他是八爺從東北帶來的,北方人個子是高些。”
“是極是極。”
齊八眉飛色舞,顯然已經忘了瞎子雖然在東北討過生活,但作為前滿清貴族,他是實打實的北平人。
瞎子也懶得在齊八興頭上較真。
左右不是什么大事,他愛說啥就是啥。
“誒,現在小鬼子都投降了,不知道咱們自己人什么時候能打完啊。”
“據我分析不會很慢的。”相柳舉起一根手指,“我們急,他們急,大家都很急。”
打日本的幾年全國都見識到戰爭了,現在日本人投降,誰他媽還想打仗啊。
人民百姓是這樣的,爭老大歸爭老大,誰對我好誰才是老大。
即使沒有從一個飄揚紅旗的世界過來,相柳也依舊覺得勝利不會屬于蔣光頭。
“那打完仗,佛爺是不是就該回來了?”
齊八這話一出,桌面上安靜了好幾秒。
解九推了一下眼鏡,輕笑道:“其實、最好還是別了吧……”
后面幾個字的發音很低,幾乎被他含在嘴里。
可在座的都是練家子,該聽的都聽見了。
氣氛霎時降了下來。
相柳說:"感謝兔染染_410637378917496為本文開通的月會員,非常感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