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毛病,把牛糞疊成墻?”黑瞎子忍不住罵了出來。
“沒見識。”相柳給他解釋,“牛糞晾干之后可是上好的燃料,高原的牦牛吃的都是草,糞便曬干之后不會有很大的味道。”
“這堵墻在這里,那可是家里富裕的象征。”
黑瞎子嘴角抽了抽:“是挺富裕的,一般人家里的牛也拉不出這么多牛糞。”
能壘墻,也可以說明大土司家是有多少牛了。
扎西聽見了他們的對話,也笑著附和:“這個小姑娘是懂的嘞,難怪你阿媽是藏人。”
相柳毫不心虛的接受了扎西的夸贊。
雖然只是一些信息爆炸時代很容易就汲取到的知識,但在這個時候裝個逼還是可以的。
黑瞎子覺得這應該是那個沒見過面的逼事巨多的哥哥告訴相柳的,表情里帶上了三分嘲諷。
他不知道相柳和那個哥哥到底經歷過什么,但是能讓人惦記這么久還千里迢迢跑到西藏來找人,想也知道應該是一段很刻骨銘心的經歷……
光想想都手癢想打人。
相柳問扎西:“這里大概有多少寺廟啊?”
“不好說。”扎西搖搖頭,“光是出名的就有有十多座,大大小小加起來沒算過,少說也有幾百上千座了吧,還有一些寺廟會修建在山里,一般人很難到達。”
“修在山里?”相柳覺得那位母親大概率就是在山里的廟里面了。
不管是張家還是汪家都是一股不小的力量,最重要的是這兩股力量都有一個共同點——不見光。
汪家是一個暗地里搞事的家族,勉強理解他們仿佛見不得光的鬼魂一樣的特性。
張家……直到現在為止相柳依舊沒有很搞懂他們。
只能說幸好是這個家族已經沒了。
不見光是這兩個家族的共性,那么末代張起靈的母親肯定不會大大咧咧的在一個著名寺廟之中。
越是犄角旮旯的寺廟,找到她的可能性就越大。
當然也有很小一部分可能是相柳想多了,不過要是相柳真的想多了,那么汪家就應該很容易找到她才對。
“扎西,你知道有哪些廟修在很少有人去的地方嗎?”相柳問道。
扎西撓了撓下巴,皺著臉回想了好一會:“那有點多,山里的僧人有的會自己種地放牧,也有的回每隔一段時間下山補充生活用品。”
“那有沒有那種又難到達,又很少有人去的地方?”
扎西愣了一下,點頭:“還真有一個。”
“在喜馬拉雅山與崗日嘎布山環繞下有一個地方有人,但我幾乎沒見過那邊的人。”
這樣的事對扎西來說其實是有點不可思議的。
他在大土司手下和漢人交換商品,換回來有一些大土司不喜歡的東西也會和其他人交換,和別人接觸的最多的就是他了。
可是那個地方他幾乎沒有見過有人來往過。
“要是有興趣的話,可以去波密、米林碰碰看。”扎西說到,“那個地方,有的人叫它‘博隅白瑪崗’,意思是隱藏著蓮花的地方。”
“不過我更習慣叫白瑪崗。”扎西咧開嘴露出一個淳樸的笑,“白瑪在我們藏語里就是蓮花的意思,我們也會給女孩起這個名字,蓮花也是很重要的法器呢。”
他指了指自己:“我叫扎西,在藏語里就是吉祥的意思,也是很多男孩的名字。”
相柳認真地聽著他說完,之后才問到:“那白瑪崗上有寺廟嗎?”
“當然有,雖然我沒有去過,但白瑪崗你可能不了解,他在我們藏語里面還有一個殊勝地的意思,是最適合修行的地方。”
扎西大概也察覺到了她的想法,給出了自己的建議:“白瑪崗有人回到波密和米林用特產換物資,要是想去的話,去那里找背夫帶路就行。”
相柳沉吟片刻,轉頭問黑瞎子:“你怎么看?”
“我覺得——”黑瞎子推了推墨鏡,“來都來了。”
相柳認同地點點頭:“也是,來都來了。”
不重要的作者說:"感謝小靜_98629015465810668為本文開通的季會員,非常感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