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佛爺,你往哪兒去啊?”吳老狗追過來。
張啟山回道:“遠處有人在冰釣,走,去看看他的收獲如何。”
走在冰面上一路磕磕碰碰滑來滑去,吳老狗發現多虧自己是在南方發展,要是來北方自己這點身手早被人做掉了。
在這兒連走路都得重新學。
到了冰釣的地方,就看到一老頭兒在面前砸了六七個冰洞,在那兒釣魚呢。
吳老狗想上去問問收獲如何,被張啟山阻止了,他們在老頭背后十幾米的地方看了十幾分鐘,張啟山轉身對狗五說道:“回去吧。”
“不問問,這能看出點什么啊?”狗五問道。
“非得看出點什么來才對嗎?”張啟山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背。
吳老狗莫名其妙,不過能回去他還是開心了一些,立即跟了上去。
“老五,你這次來東北是干什么來著?”張啟山走了幾步,忽然想起了什么,邊走邊問吳老狗道,“我記得你也已經收手了吧?”
“我不是來東北做什么,我是在長沙待不下去了。”吳老狗說道。
張啟山頓了頓。
他知道吳老狗被裘德考誆騙的事情,問道:“那你為什么偏偏來東北呢?”
“這不是您在東北嗎?我得來找你問點事情。”吳老狗說道,“知道了,我就去杭州了,可能再也不會回長沙了。”
張啟山停了下來,站在松花江的中心,他還是看了看四周,說道:“那你問吧,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
“為什么?”吳老狗說道,“為什么你不放過他們?只要你動動手腳,長沙就不會那么慘。你不是無情無義的人,那些人里的很多人都是你以前的伙計,你就這么看著他們死?”
張啟山不說話,他想了很久,問道:“你恨我嗎?”
“不是恨。”吳老狗說道,“我不知道你到底想成就什么事情。我只知道,伙計們把你當神一樣,你舉手就能救的事情,你都不做,到底是在謀求什么?”
張啟山默默看了看快冰凍在冰面上的靴子,說道:“去杭州吧,把這些都忘了。”
說著轉身往岸上走去。
吳老狗沒有跟上去,等張啟山走了十幾步,他大叫道:“到底為什么?!你隨便給個理由也行啊,一個借口就行了!”
張啟山擺了擺手,他的心里很平靜,有愧疚嗎?
他的心里已經裝不下那些東西了吧。
沒有人知道下令抓人的那個晚上,他拿著手槍已經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
他多想和那個唱戲的一樣,輕易就能說出寧負天下不負佳人的話來,他也多想像那個要飯的一樣,一把刀抱著就能睡得安穩。
可惜不行。
是的,是有理由的,但即使是說出來,也什么都不會改變。
張啟山走上堤岸的時候,回頭看了看江中心。
“總要有個人被人恨。”張啟山自言自語了一句,閉了閉眼睛。
“永不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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