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不理解,相柳很驚訝。
“這里是鑰匙?”她扁起嘴眨巴著眼睛。
霍仙姑看著心里突突的,嘴角抽搐:“多大的人了,在這兒裝可愛。”
她倆早年在長沙就見過,誰不知道誰年紀啊。
霍仙姑可明白相柳這張二十出頭的臉皮下面是個和她一樣三十多的女人。
她如今都是孩子的媽了,相柳看上去卻和從前絲毫未變。
真不知道是應該嫉妒還是恐懼。
相柳嘻嘻一笑:“有人吃這套嘛。”
霍仙姑剛想說她可不吃這一套,就看見一片衣角從自己身邊過去。
張日山來找相柳了。
“相柳小姐。”張日山喊了一聲,還不忘和霍仙姑打招呼,“霍當家。”
霍仙姑很不想承認,但直覺告訴她,吃這套的,大概就是這個人了。
“張副官。”她看著張日山這張和相柳一樣定格在二十多歲的臉,感覺心里有點堵,“我先去處理事情了。”
說完就腳步匆匆地離開。
相柳可不負責給霍仙姑的心里狀況售后,轉頭笑瞇瞇地和張日山擺手打招呼:“副官來啦。”
張日山看了眼霍仙姑離開的方向,點頭:“嗯,佛爺讓我來找你。”
“是有事要和我說嗎?”
相柳跟著張日山在臨時搭建的帳篷里見到了張啟山。
“小柳來了,坐。”張啟山如今的精氣神早就不復從前了。
相柳還記得最初他們在長沙相見的時候,張啟山肩膀上雖然擔著抗日、上峰不作為、長沙一團亂麻種種麻煩,但不管何時,他似乎都有一股精神支撐著,永遠意氣風發。
現在她面前這個,不過是一個沉悶失意的老人。
“我這次叫你過來是想跟你說一下。”張啟山頓了一下,接著說道,“四姑娘山這里存放著前往張家古樓的密碼,而真正的張家古樓在廣西巴乃。”
張啟山說完,看了一眼張日山。
張日山會意地頷首,走出帳篷守著,以防有人偷聽。
張啟山這才繼續說道:“這次行動不管成功與否我都會消失一段時間,等到再次出現的時候,恐怕就是一具尸體,有幾件事情我一定要拜托你。”
“我知道你聰明,你大概也知道了黑飛子的事情,當年是血洗九門雖非我本意,但終究是造下殺孽,我已經老了,希望你能揪出黑飛子的來歷,為九門兄弟復仇。”
相柳眉頭緊鎖著,一言不發。
張啟山看著她的表情,繼續說道:“張家的勢力會全數交給你,包括副官。”
他長長地嘆了一聲:“副官是個好孩子,可惜跟了我,還是沒能從詭譎云涌中逃出去。”
相柳很想說你心疼副官難道就不心疼心疼的她嗎?
張日山跟了你算倒霉,跟了她難道就不倒霉嗎?
不,只會更倒霉。
這樣看來姓張的果然都是些倒霉玩意兒。
張啟山一開始確實是不想把這姑娘拖下水的,但現如今他竟然找不出更好的托付人選了。
人的心終歸還是偏的。
張日山和他共患難幾十年,實在放心不下他孤身一人。
就當他是自私吧。
“我在北京的產業,還有九門之首的位置——如果他們還認的話,日后都交給你了。”
張啟山望著相柳,鄭重其事。
上面的壓力注定他不能夠像解放前那樣行動自如,唯有同為九門人又同是張家人的相柳值得信任。
想來,這又何嘗不是一種悲哀。
“佛爺,你這話說得忒不吉利了。”相柳扯著嘴角勉強笑了笑,“有我在一日自然是罩著副官的。”
至于九門之首……她都預備臥底汪家了,成了汪家人又當九門之首,這算什么?
再不收網我就變成老大了?
……想想還怪好玩的。
張啟山得了這個回答已經很滿意了。
這只是最壞的走向,倘若真像他預料的那樣,相柳會是破局的關鍵。
藏在暗處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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