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皮這次在張家古樓中傷得也不輕,李家人走了之后,他也在清點人頭。
陳皮本身對張啟山就沒有多少尊重,他來更多是為了撈一把。
現在撈一把是撈不到了,和張啟山硬碰硬,他又打不過有槍桿子的,跑吧。
相柳去看他的時候,陳皮身上裹滿了繃帶,但中氣十足的罵罵咧咧。
“廢物,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他隨手從身邊拿了個東西去砸伙計,“他不讓你拿就不拿?你是我的伙計還是他的伙計?打回來,去!”
伙計幾乎是小跑著從相柳身邊溜出房間。
“哇,看樣子你這個禍害還能再多活幾年啊。”相柳忍不住感慨。
陳皮看她一眼都嫌多余,頭也沒抬道:“你來干嘛?”
“怎么說你也算是我親戚了,我來看看你呀。”相柳沒把自己當外人,走上前湊得很近去看陳皮身上的傷。
她現在的視力也只有湊近才能看得清楚了。
繃帶是一層裹了一層,底下還有一些藥水滲透出來,瞧著就慘兮兮的。
“嘖嘖,疼吧。”
陳皮往后仰了仰,皺著眉頭:“有事說事,別在這獻殷勤。”
他都這么說了,相柳也站直了和他說正事:“你預備跑路了?”
陳皮嗤笑一聲:“怎么,出了這么大的事情里面還有得撈?”
“撈是肯定沒得撈了,不過你既然要走,帶個人走唄。”相柳笑嘻嘻地輕輕撞了他一下。
“我就知道。”陳皮哼了一聲,“你沒事還會來看我?”
“說吧,要我帶誰。”
“張偉!”相柳的灰眼睛一下就笑彎了,“就是那個受了傷的張偉。”
陳皮瞇了瞇眼,目光一下銳利起來:“張起靈?”
相柳睜著眼睛說瞎話:“什么張起靈?不是張起靈,是張偉。”
陳皮雖然鮮少和張啟山打招呼,但他也明白張起靈身上必然是有什么東西很重要,才會讓張啟山不惜花費大量人力物力去尋找。
至于隊伍里面的兩個張起靈,手下的人不知道這件事,他們幾個當家的還能不明白?
光看這兩個張起靈在隊伍里面發揮的作用,他們心里門清誰才是張啟山要找的那個。
“你要我把他帶走,也是張啟山的意思?”陳皮問道。
“就讓你偷個人而已,不是張啟山的意思,你就不敢干了?”相柳故意激他,“多大的人了,還怕張啟山?”
陳皮也不上鉤,就冷笑:“你都多大的人了,還玩激將法這一套。”
“那你說這個忙幫不幫吧?”相柳也不裝了,直言,“這件事情對我很重要,我拜托你幫我看好張偉。”
“我并不需要他活得有多好,我只要他平穩就夠了。”
陳皮沒有直接回答,可是忽然說起了另一件事:“以前那個瞎眼睛的小子就經常跟在你身邊,現在又換了一個人嗎?”
相柳蹙起眉。
好端端的又說起黑瞎子干什么?
“剛開始是狗,后來是那個瞎子,現在又換了一個,你身邊還真是從來就不缺人。”
陳皮的話說得陰陽怪氣,相柳也不慣著他,就笑了:“你現在這話說得真的特像怨婦。”
這話給陳皮惡心得不輕,齜著牙緩了一會。
“你把他帶走,也能讓他給你干活,保他一條命而已,不虧的。”相柳說了句軟話。
張起靈一旦暴露出來,等待他的絕對不是好事。
想藏起一片樹葉,最好的方法就是把它放在一堆樹葉之中。
想隱藏起一個人也是。
陳皮若有所思沉默了一會:“我同意了。”
就沖著張起靈在張家古樓那個表現,他帶著這個人以后下地絕對是事半功倍。
對于他們這種人來說,任何交情在利益之前都是空話。
不過這點對他們兩個人來說就夠了。
在陳家的人撤出巴乃時,他們帶走了還在昏迷中尚未蘇醒的張起靈。
哦不,病歷上寫著他叫張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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