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動手?”紅袖箍也看見掉落在臺階上的鐵彈子了,臉上浮現出羞惱之色,“回去拿槍!”
“這種封建地主絕對不能留著!”
此話一出,引來一片紅袖箍的附和。
“對!”
“抗爭到底!”
眼看著他們三三兩兩要回去拿槍來強攻,相柳從門扉后面走了出來。
“諸位請聽我一言。”她朗聲道。
雖然唱戲不太行,但這些年她和二月紅也學了一些發聲技巧。
一嗓子喊出來還是亮堂的,把那些紅袖箍都喊住了。
“你又是什么人?”紅袖箍們面露疑惑。
這些年相柳深居簡出,基本都不在外面走動了,他們不認識也很正常。
“我是什么人并不要緊。”相柳笑道,“關鍵要看你們是什么人。”
紅袖箍都被她說懵了。
他們是什么人?這身衣服還難道還不明顯嗎?
“如果你們是長沙本地人,就應該知道二爺在這里的威望。”相柳站到二月紅身前,像是一顆挺拔的青松,“當年日本人打過來長沙守城我們在,后來內戰我們也在一直堅持維護著現在的領導。”
那個時候主要是跟著張啟山走,維不維護也只是表個態而已,壓根沒費多大力氣。
“前幾年的旱災饑荒,我們和解家一起維護整個長沙的穩定,你但凡往這附近打聽打聽,我們這里餓死的人可比其他地方少多了。”
“現在日子好過了,你們卻來欺負我們?”相柳冷笑一聲,“不過是看紅家只有二爺一個老人,瞧上了紅家的家產吧!”
紅袖箍雖然確實有這個心思,但是這也不能拿出來光明正大的說。
這一下被臊得臉都紅了。
“可是你們確實是封建殘余啊。”
有固執的年輕人依舊堅持己見。
“什么是封建殘余?為什么是封建殘余?這個標準又是誰定義的?”
相柳提出了一系列的問題,把那些紅袖箍都問懵了。
“來來來,我懷疑你們對上面的意思解讀失誤,這樣是很不正確的啊,坐下來我們嘮嘮。”
相柳一邊招手一邊坐在臺階上:“你們現在這個行為是為了防止地主卷土重來對不對?”
紅袖箍們點頭。
“那你看這個紅府有地主嗎?”相柳一指后面,“一個破宅子,一個小老頭,一個老管家,說是管家幾乎也就是兄弟了。”
她又指指自己:“算上我,一個眼睛不好使的小姑娘,這屋子里老弱病殘都占上了,還地主?你見過誰家地主一頓就一菜一湯偶爾還吃白水煮面的?”
這一番話都給紅袖箍們干楞了。
聽上去確實有幾分道理哦……
“你們把書拿出來,帶了筆沒?筆也拿出來,咱們先上一課。”
相柳坐得板正,沉著臉看上去還有幾分唬人。
老管家見此情景,默默走到二月紅身邊:“二爺,相柳小姐……”
“估計沒個半天完不了。”二月紅將鐵彈子收進掌心,有些疲憊地揉了揉額頭,“這件事一定要解決好。”
“我這就去找人。”老管家和二月紅的默契十足。
只一句話他就明白二月紅的意思了。
紅家作為老牌家族,二月紅作為曾經的名伶,有些人脈情面雖然沒用過,但還是在的。
紅袖箍們是上午殺到紅府門口的,一直到日落才散去。
一個個面如菜色腳步虛浮,嘴唇干裂肚子餓的咕咕響,神情還帶著十分的茫然。
他們都不知道自己到這邊來干什么來了。
聽相柳一席話,感覺之前的自己好幼稚好不懂事,怎么能用自己淺薄的見識去解讀最高指示?
膚淺!不對!
要反省自己,還要抓出他們之中的叛徒!
紅袖箍們離開了,相柳也松了口氣。
二月紅給她遞了杯茶。
“謝謝二爺。”相柳接過之后一飲而盡,“我都多久沒開過班了。”
“這種事情我干得少,要是換個人來,她能拿把槍把這群人全突突了然后毀尸滅跡得一干二凈。”
相柳有些喪氣:“我還是太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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