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記憶是一件很難受的事情。
如果心無雜念沒有欲望不去追究探索的話,人可以順水而活。
可一旦當人選擇去探尋,過往的記憶或許就像是潘多拉魔盒。
里面或許會飛出災禍,也會出現奇跡。
“人嘛,出生在這個世上都是有媽媽的。”相柳想了一會,選了一個不那么生硬的方式切入,“你有沒有想過自己的母親?”
相柳看見不神態細節,也就沒見到在提起母親時,張起靈眼中一閃而過的痛苦。
“我不知道。”張起靈說,“我忘了。”
“那你有沒有想過去找?”相柳問他。
張起靈沉默了幾秒鐘才回答:“以前沒有。”
以前沒有的意思是,現在有了。
可是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來的,沒有一點線索和頭緒。
相柳卻記得很清楚,墨脫那三天的風,老獒不再光滑的皮毛,還有像血一樣綻放的藏海花。
自從找到張起靈之后,她也很久沒有去過墨脫了。
現在不管是汪家還是九門都有一部分的視線投向她,這個節骨眼輕舉妄動并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但是人嘛,哪里能夠事事理智。
反正現在二月紅身邊有解雨臣,不用擔心這個小老頭什么時候因為寂寞犯錯。
相柳壓根沒做計劃,完全就是心血來潮一樣拉著張起靈就出發了。
由于她走的太過突然,以至于等到解連環再次來到紅府卻沒看見她人的時候,都有點懵。
等聽完二月紅講述相柳去向之后,解連環第一反應是——該不會是他們把紅姨氣走了吧?
二月紅倒是看得開,冷笑一聲安慰他:“那丫頭一直都這樣,什么時候見她因為別人氣惱過?”
“她走的突然純粹就是因為她想走。”二月紅目光落到小解雨臣身上,柔和了不少,“說的難聽點,我們這一老一少的,還不夠她停下腳步呢。”
二月紅的話說出來,解連環都忍不住沉默了。
該說不說,真他媽有道理。
他也算從小跟著相柳長大了,雖然對方這些年看著一直都很像個正常人,但是時不時流露出來的氣質還是暴露了。
普通人脖子上不會有一道看上去幾乎要命的疤,也不會在他從小到大這么久的歲月里一點都沒有老。
這種人不可能是正常人。
“那她去哪兒了?”解連環忍不住問。
二月紅垂下眼想了想:“北平、杭州、四川、廣西、西藏,哪里都有可能。”
解連環沒有再問了,專心看起小解雨臣來。
解九生前留下了一大疊的信,什么時間交給什么人打開全都安排得清清楚楚。
就連現在還不會走路的解雨臣都有一匣子信,更別提解連環了。
其實解九最早也并不想把這個最聰明的小兒子卷到這場沒有硝煙的戰斗中。
但他自己也曾經感慨過這個小兒子最像他,所以這件事情并不是他能夠決定的,而是解連環一頭扎進了這個漩渦中。
解九原本的計劃有很多彌補不完全的錯漏,人選需要潛心培養、時機也要蟄伏等待。
但是解九已經老了,他沒有時間了。
他留下來一個雛形和整個解家,解連環想做的就是往這個計劃中填充骨血。
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吳三省。
吳三省是個混世魔王的性格,小時候和他撕扯過無數次的解連環最清楚不過。
而之后幾次遇見的陳文錦、李四地和霍玲等人,就完全是意外之喜了。
當年九門的情誼還剩多少,他們不得而知。
但黑飛子的威脅是實打實懸在九門每個人頭上的利刃。
解九的葬禮上,解連環和那群二代說了一下自己的目標。
不為別的,就是想弄清楚當年張大佛爺那些舉動背后到底有什么意義,他們在找什么秘密。
二代的年紀在這個時候尚且還小,最大的都沒有滿十八,但是在聽到解連環的目的之后每個人眼中都閃著不同的光。
他們是自家按照接班人的標準培養的,都能明白解連環計劃背后的意義。
雖然這在現在只是一個雛形,但誰又敢說沒有實現的那一天?
也就是在這一天,九門最初的考古隊雛形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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