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慢吞吞摸回小店的時候,汪野已經離開了。
小店里只有年輕男人和那個老頭在。
年輕男人站在柜臺后面,老頭手里拿著一塊璞玉對著光端詳。
相柳掃了一圈,走到柜臺前問:“之前那個人呢,怎么沒在?”
年輕男人抬頭看她,面上露出一抹了然,抬手合上賬本:“他回去打報告了。”
相柳注意到,在年輕男人說起汪野的時候,老頭很明顯從鼻子噴了口氣。
看樣子上次老頭不待見汪野不是演的,是真的不待見啊。
她若有所思,追問道:“那他什么時候回來?”
年輕男人想了想:“順利的話三五天。”
“那要是不順利呢?”
“三五年。”年輕男人無奈地笑,“不過你們的事,那邊應該不會拖那么久。”
相柳歪頭想了一會,忽然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聽你的話,也是自己人啦!”
她伸出手:“我叫相柳,幸會幸會,以后多多關照啊。”
年輕男人本來還挺好的臉色,看見相柳的自來熟之后一下就收起來了。
他有些警惕地打量著相柳,看得相柳一頭霧水。
有啥警惕的不該是進門的時候警惕嗎?現在都互相確認身份了擺著臉干嘛?
老頭在這個時候路過相柳身邊,高冷地哼了一聲,對著年輕男人指桑罵槐:“你看你交得都是些什么朋友,沒有一個正經人。”
“你可以去管你大哥的兒子。”年輕男人語氣淡淡,“這么多年沒人看著我也沒死。”
“說的什么話!”老頭登時怒了,哐哐拍桌子但又說不出反駁的話,只能憋出一句,“這家店以后還不是你的。”
年輕男人格外冷淡:“哦,留給你大哥的孩子吧。”
老頭:……
相柳看得津津有味,就差抓把瓜子邊磕邊看了。
別人家的倫理大戲就是好看哈。
老頭是被氣得不輕,轉頭進了里間。
年輕男人也沒有和相柳說話的興趣了,開始送客:“三天之后你再來吧,現在我這兒還有點事,不方便接待你,再會。”
“那個人是你爸啊?”相柳厚著臉皮打聽,“你們——”
“私事,不方便說。”年輕男人保持著禮貌性微笑,態度果斷,“走好。”
這處理方式和態度太熟練了。
熟練得好像打發過不少八卦群眾一樣。
相柳蹲坐在路邊上陷入思索。
年輕男人毫無疑問是汪家的人,最次也是個知情人士,但是老頭的態度看起來又不像汪家人。
他還想著讓孩子繼承店面呢。
這么看來,除了易容頂替之外,有的汪家人說不準就連家人都不知道他們加入了汪家。
這種人可比姓汪的更難防。
要是姓汪的就是汪家人,她還可以無視風險開個狂暴不分敵我全干掉,就像當年張啟山血洗九門一樣。
但現在看起來不姓汪的也可能是汪家人嘛,后天轉化的,難搞哦。
倘若把九門比做人,汪家就是細菌病毒。
當年的九門被汪家入侵,張啟山就像是白細胞一樣亂殺,雖然暫時壓制住了汪家人,但也差點把整個九門送走。
現在相柳要是學著張啟山再來一遭,估計整個九門都得燒傻。
連九門帶汪家一起完蛋。
相柳哀愁地嘆了口氣。
近路果然沒有那么好抄。
要是汪家那么容易就能被除掉,張家就不會覆滅,九門也不會被汪家人玩弄于股掌之間了。
相柳踏踏實實地在北京待了三天,安分得各方關注她的勢力都有些不敢置信。
誰能相信這位紅家的小姐真的就是純粹來北京旅游的呢?
不管外人怎么看,相柳還是按照自己的節奏走。
三天時間一到就再次拜訪那家小店。
小店里很多東西都被收起來了,老頭還在忙碌裝盒,看樣子確實是要走。
年輕男人在幫老頭的忙,汪野腦袋上帶著氈帽站在門口看熱鬧,也不上去幫忙。
見到相柳他笑開了花:“隊友你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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