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站在上帝視角,把時間撥到前一天晚上。
船上大部分的人都因為需要養精蓄銳,早早進入了夢鄉。
考古隊的人更因為暈船睡得格外死。
也有可能是因為解連環往湯里摻了點安眠藥。
在一片寂靜之中,兩道身影鬼鬼祟祟的從器械室拿出了潛水服,靜悄悄地入了水。
他們沒有發現在他們之后還有一個人跟上了他們。
直到進入海底墓之后,在狹小的墓室,三個人躲無可躲,面對面開始了交流。
接下來的兩個人是解連環和考古隊的一個工作人員,跟在他們后面的則是吳三省。
三個人的體型相近,都穿著同一型號的潛水服,乍一眼看過去很像是三兄弟。
“東西都準備好了?”吳三省一邊卸裝備一邊問道。
解連環頷首應了一聲。
“你們在說什么?”那個工作人員臉上滿是不解和警惕,“你為什么跟著我們?”
后一句話是他對吳三省說的。
吳三省沒理會他,一邊往手上纏布條一邊問解連環:“就是他了?”
“就是他。”
那人越發感覺氣氛不對,拔腿就要跑。
吳三省大步上前抓住了他的肩膀,抬手就是一記重拳打在他臉上。
解連環站在邊上看著,一言不發。
一拳下去那人就已經沒了反抗之力,吳三省依舊沒有放過他的意思,接連又是幾拳下去,每一拳都搗在面部,非常兇狠。
他沒有把人直接打死,而是留了一口氣之后看向解連環:“你看著他,我進去。”
解連環有些擔憂:“要不要一起去?”
吳三省嗤笑:“辦點事而已,我心里有數,你要是跟著我反而有可能拖慢腳步。”
他瞥一眼地上半死不活的人,拿上工具朝著海底墓深處走去。
解連環也無奈地嘆氣。
解連環從小學的東西都被安排好了,多且雜,吳三省上面有兩個哥哥頂著可以盡情學自己想學的。
下地這一方面他雖然不差,但確實稍遜吳三省一籌。
吳三省在土夫子里也是頂級的。
至于地上這個人,是解連環帶來的,專門挑過。
當年巴乃送葬事件中,解連環安排了一隊人頂替了原來的考古隊。
這么多年過去了,考古隊經過幾次任務和人員調動,雖然大部分還是解連環的人,但還有一小撮不是。
那一小撮不是解連環的人,太不可控。
只有他的人才有操作空間。
所以他沒得選,只能挑了一個身材和他們差不多的伙計帶下來。
等出去之后,這個伙計就是死去的吳三省,而吳三省就是這個伙計。
這樣做最對不起的就是這個伙計,但是他們別無他法。
替死是計劃中最重要的一環,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他們沒辦法和伙計商量。
要是真的透露這個意思,就相當于問人家“嘿我需要一個人替我去死,你們誰愿意”。
先不說他們能不能找到愿意赴死的人,這件事情多說一次都多一分暴露的風險。
暴露了,也會死人的,會死很多人。
這些人都是解連環一手安排進考古隊的,挑一個人去死對他來說也不容易。
可是他們本來就不是好人。
解連環和吳三省是有作為人的良知和喜怒哀樂,可要做成他們想做的事情,就不能有良知。
帶上良知,他們無時無刻都將活在無間烈獄之中。
扼殺良知,才能活下去,辦成事。
這件事情對他們來說已經不單純是一件事了,而是他們活下去的唯一目標。
解連環盯著地上的人。
吳三省下手很重,那個人完全沒有醒過來的意思。
直到吳三省有些狼狽地從墓道里出來,扔下背包,往那人手里塞了一個東西之后就提著他的衣領把他的頭摁進墓室泉眼中。
他掙扎了一會,手臂揮舞著,雙腳亂蹬,最后還是沒了動靜。
吳三省松開手上的尸體,抹了一把臉:“下輩子來找我算賬吧。”
解連環拿著他的背包走到吳三省身邊,吳三省盤腿坐在地上,乖乖仰起頭,任由解連環在他臉上涂抹。
等到海平面上出現第一縷陽光,那具面目全非的尸體已經在珊瑚礁中泡發了。
而解連環和易容之后的吳三省悄無聲息地回了船艙,無人發現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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