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扇暗門,倒是有些像奇門遁甲。”假齊羽聽了張起靈的話,開口說道。
霍玲面露思索:“我倒是聽說過奇門遁甲,傳說是從前黃帝使用過的陣法,但并不了解。”
“霍家家學并不在此。”假齊羽溫和地笑笑,解釋道,“奇門遁甲起先有四千三百二十局,到黃帝手上的時候,他只看懂一千零八十局,傳至張良只余七十二局,世間流傳僅剩十八局。”
霍玲秀眉一挑:“這么看來你們齊家傳下的恐怕不止十八局咯?”
假齊羽沒有直接回答,只是微笑著解釋原理:“奇門遁甲雖然玄妙,但是其實是兵法和命數理論,用來擺陣也屬于旁道。”
“奇門遁甲陣又叫八陣,分八個門,開驚生死,杜景休傷。生門為生,死門為死,入其他各門,則又見八門,周而復始。”
陳文錦聽完假齊羽的話之后沉思良久,突然說道:“剛才吳三省的行為這么詭異,好像被一個女鬼附身了一樣。會不會這鬼就是這個墓穴的主人,他剛才鉆進的那個暗門,會不會就是生門呢?”
張起靈看她眼睛里神采奕奕,似乎已經想到了什么,問她:“你是不是想到什么?”
陳文錦讓眾人跟著她,自己轉身走到那塊石碑前面,也學著吳三省的樣子,半跪了下來,開始梳起頭發。
她梳了幾下,又很矜持地轉了轉頭,這一轉,她突然就一抖,驚呼起來:“找到了!”
眾人圍著無字石碑怎么看都看不出有什么線索。
陳文錦搖著頭站起來,指著自己蹲下去的位置:“一定要像剛才那樣,跪在那里才能看見。”
霍玲率先站過去,像她那樣半跪下梳頭,轉頭的時候也低呼出聲:“真的有。”
這樣女性化的動作考古隊中男生都不是很想做,目光齊刷刷落到相柳身上,大概是覺得同為女性,她應該也想試試。
孩子們這么期待,相柳怎么好讓他們失望。
她半蹲下身,身子微微前傾梳了梳頭發,朝著鬢角位置一瞥。
突然她就看見自己在石碑的倒影里,鬢角的地方有淺淺的三條首尾相連的魚,非常模糊。
相柳跟二月紅學過戲,姿態與陳文錦和霍玲都不同,眼波流轉間別具風情。
即使是知道她年紀頗大的考古隊二代門都有一刻心神動搖。
看見了標記,相柳失笑起來:“有意思啊,看來這墓主人不是色痞就是有意中人了,要不然怎么會在這里擺一個女人才發現得了的機關。”
相柳邊說,眼睛還是仔細盯著那條魚。
她發現這個印記也在緩慢地移動。
看樣子,這塊石碑里面應該是有一個和池壁轉速一樣的機關,這個印記對著的位置,永遠是生門。
想到這里,相柳將自己的猜測說出口。
張起靈理解了她的意思,打起一只手電跑到池邊,一個一個暗門的照過去。
照到第三個暗門的時候,相柳看到印記和手電的光點重合了,喊了一聲:“是這個。”
所有人都歡呼一聲。
這樣大的機關,有誰不想開眼界見識見識。
眾人歡呼著,相柳卻蹲在地上沒起來。
張起靈瞧見了,問她:“怎么了?”
問話的時候,張起靈還朝相柳伸出手將她拉起來。
“我在想這么大一個機關是靠什么驅動的。”相柳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墓穴機栝運轉總要有個動力源頭,尋常機關是憑借機制靠盜墓者觸發,可這個機關一直都在自主運轉,總要有個動力源。”
陳文錦聽了她的話,也生出好奇:“那紅姨覺得?”
“我們下來之前池中蓄滿了水。”相柳緩緩說出自己的猜想,“蓄水就有存水和放水兩步,而這兩步都能產生一定的動能,水力發電就是這個原理。”
陳文錦本就聰明,此時一點就透:“是潮汐?船葬里有可以借助水流潮汐運作的機關?”
相柳對她投去一個贊賞的目光。
“可是海上水流不光有潮汐啊。”霍玲皺著眉似是不解,“我們下來之前不是還差點撞上海上風暴嗎?”
相柳也點頭承認:“你說得對。”
她難得的肯定讓霍玲竟然有一些受寵若驚的味道。
但相柳接下來說的話就不是那么動聽了。
“如果真像我們猜測的這樣,海上風暴來臨的時候,船葬機關受到了比往常更大的水流動力,那么墓中的機關也會比平時運作的更快。”
翻譯成人話就是,這個池子快被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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