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臣是在半個小時后由簪白花的女子陪著來的。
小小一個人不過一小會,看上去竟然長大了不少。
在院子里看見相柳,女人糾結了許久都沒糾結出一個合適的稱呼,只能憋出來一句:“紅姨。”
她是解家的外嫁女,很少和相柳打交道。
沒想到第一次談話會是在這種時候。
相柳點點頭,朝解雨臣招手:“怎么樣,有沒有人欺負你啊?”
解雨臣搖搖頭,走上前:“小姑奶奶,今天來的那個人是你常說的心狠手辣王八蛋嗎?”
“噓!”相柳左右看了看,不由慶幸還好陳皮已經走了。
這種話當事人沒聽見就不算壞話。
相柳的目光停留在簪花女人身上。
女人表情一僵,默默捂住耳朵轉過身。
她是真沒想到這位傳說中神秘兮兮的紅姨居然是這樣的。
心狠手辣王八蛋,用來形容四阿公確實很恰當,但是除了她之外也沒有人敢這么說了吧。
女人這種掩耳盜鈴的行為相柳認同了。
反正她也沒那個膽出去亂說。
“小花,以后說話可不能這么直。”相柳點了點解雨臣的腦袋,“他功夫厲害著嘞,以前還算是你師兄。”
“可是二爺沒提起過他啊。”解雨臣扁著嘴,不太認可師兄的說法。
“傻孩子,二爺認不認是二爺的事情,這個關系你要用到的時候你就認,不用的時候再說嘛。”相柳完全沒有教壞小朋友的自覺。
高風亮節那是高位者才有的權力。
沒有達到一定的地位之前玩矜持通常都會死得很慘。
解雨臣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這就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和二爺說的果然一樣。
“現在解家就你一個人,你得學著管家了。”相柳摸摸他的額頭,“這件事情小姑奶奶和二爺都幫不上你。”
不管是她還是二月紅,只要插手解家的事情,性質就變了。
到時候不管解雨臣成長成什么樣子,以后都會籠罩在他倆的陰影之下,連帶著解家立場都會變得不清不楚。
這并不是他們想要看見的,但是他們也想幫解雨臣一把。
所以二月紅默認了相柳請陳皮回來的小動作,眼睛一閉,看不見心不煩。
解雨臣神色嚴肅起來,皺著小臉點點頭:“我知道,姑姑教過我了。”
站在門邊的女人露出一個禮貌性的笑。
“小姑奶奶,我不能回紅府了嗎?”解雨臣拉著相柳的手,仰頭問道。
相柳嘆了一聲:“可以,但你以后要住在解家,那里才是你的家。”
解雨臣的表情看上去很難過。
這些本就不該是一個八歲孩子該承受的,可是現在全數壓在他身上了。
“小姑奶奶,我以后還會有親人朋友嗎?”解雨臣眼睛微紅,有些哽咽地問,“吳邪哥哥很久沒有來過了。”
“小花,這世上沒有誰能陪誰一輩子,我們都只能在你身邊走一段路。”
相柳難得認真地說:“即使現在我們需要各自前行,但只要活著,總有一天會再次相遇。”
“或許等到你成為真正的大人的時候吧,到那個時候,也讓小姑奶奶看看你是不是足夠優秀,超越二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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