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弟,你干什么?你有氣沖我來,欺負女人算個什么事兒!”顧喬攔在劉氏的面前,怒目圓睜,臉因氣憤漲得通紅。
想當初,他在衍城鋪子中做二掌柜,每次回來就連族長都對他客客氣氣的。現在呢?族中的弟弟都能隨便踩他一腳!都是那苗氏的錯,如果不是她,他說不定已經坐上大掌柜的位置,現在在城里吃香的喝辣的呢!
“七哥,七嫂做得有些過了,哪有掄著鐮刀砍孩子的!這是在教訓孩子嗎?這是要人命呢!你也別只聽你媳婦兒的,這地里又不止咱們兩家,三大娘和十弟他們也都看著呢,誰對誰錯,公道自在人心!”顧末把手中的鐮刀往顧喬腳下一扔,冷哼一聲,轉身離開了。
顧喬此時也覺察到族人和鄉親們那鄙夷的目光,臉上火辣辣的,他一把將劉氏拽起來,咬著牙問道:“顧夜她又怎么礙你的眼了?她就是有錯,你罵她幾句就是了。你看她的身子,走路都打晃,你這一鐮刀桿下去把她打出個好歹來,當著那么多人的面,你連辯解的機會都沒有。要是鬧出人命,族長還會容得下你?到時候就是我也得受牽連。”
“你知不知道這賤丫頭多氣人,她……”劉氏不甘心地看著被九嬸拎在手上的兔子,憤恨不已。
“行了,不就半只兔子嘛!別在這丟人現眼了!”顧喬不耐煩地打斷她。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為了那幾口肉撒潑耍賴,還嫌他丟人丟得還不夠嗎?
劉氏心不甘情不愿地從地上爬起來,口中兀自小聲地叨叨著:“說得輕巧,半只兔子省著點吃,能吃上兩頓呢,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
日薄西山時,顧夜拎著半只剝好的野兔,回家張羅晚飯。劉氏不放心地在后面喊了一嗓子:“你個敗家的死丫頭,不要一下子都給做了,剩下的用鹽巴腌上,明天中午還能吃一頓!”
同樣回家做飯的麗姐,拉著顧夜的手,小聲地道:“晚上你到我家來,我給你留一碗兔肉。還有這塊兔皮,等我爹硝制好了,讓我娘給你做件馬甲,冬天穿在襖筒里,可暖和了。”
“兔皮,我就厚著臉皮收了,”記憶中,原主幾乎沒有什么御寒的衣裳,這些年沒凍死是她運氣好,“兔肉你們七口人一人也分不到幾口,就不用給我留了。我們晚上也要燉兔肉的。”
“你那小氣的后娘,能給你們幾塊肉吃?就這么說定了,晚上記得過來……”說話間,兩人已經到了家門口,麗姐進屋前忍不住又叮囑了一句。
顧夜把兔肉洗干凈,剁成小塊,飛過水后,煮了一鍋濃濃的肉湯。兔肉撈出來大半和蘿卜一塊兒燉了,剩下的肉湯加了從空間中取出的沙參,煮了一鍋“沙參兔肉湯”。
因著燉湯耽誤了時間,下地干活的人回來時,兔肉還在鍋里燉著呢。劉氏一進門就直奔廚房,看到晚飯還沒做好,馬上來勁了:“回來都快一個時辰了,飯還沒做好,你個懶貨,是不是偷跑去睡覺了?”
掀開鍋一看,劉氏“嗷”地一聲叫起來:“你個死丫頭,怎么不饞死你?不是讓你留一半兔肉明天吃嗎?怎么都燉了?成天就想著吃,怎么不吃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