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麗婷臉上露出驚嘆的表情,道:“葉兒妹妹,你好厲害,比村長爺爺認得字還多,都快趕上顧三叔了吧?沒想到女孩子也能學認字,還能做大夫給人看病……”
顧三叔是三爺爺家的大兒子,族里排行老三,是族中唯一一個去鎮上讀書的族人。可惜,他資質一般,讀了十幾年都沒能考中秀才,心灰意懶的他,回到村里做起了教書先生。說是教書先生,收的學生卻不多,只有寥寥幾個。村里家家都只是勉強填飽肚子,哪里有余錢給孩子讀書?
顧夜忙搖頭道:“我才讀幾天書,只認得幾個字而已,哪里能跟顧三伯伯比?我回去了,要不師父又要罵我偷懶,在外面磨洋工了。”
從張獵戶家回去,要經過吳大夫家。顧夜遠遠地就看到吳大娘跟劉氏口沫橫飛地說著什么。
再走近些,只聽那吳大娘陰陽怪氣地對劉氏道:“你不知道,我當家的看過張獵戶兒子的傷口,嘖嘖嘖……居然用針線把皮*在一起,那針腳看著都嚇人。那張家小子真可憐的,針縫皮肉該多疼啊!那老騙子也能下得去手!”
劉氏一驚一乍地道:“真的假的?只聽過縫衣服、縫鞋子,我活這么大,還真沒聽過皮肉也能縫呢!這張獵戶也真是的,就這么任那老騙子胡鬧?他兒子的腳不想要了?”
“可不是嘛!我當家的看過后,跟我說那張家小子腳又紅又腫的,你也知道,外傷處理不好,可是要潰爛的。我瞧著,那小子的腳是難能保得住嘍!那也活該,知根知底的大夫不請,非要請個老騙子!”吳大娘一副尖酸刻薄的嘴臉,朝著張家的方向“呸”了兩下。
“背后說人是非,也不怕爛舌頭!!”顧夜冷不丁地出現在兩人的身后,把這倆婆娘嚇了一跳。
“你說誰爛舌頭呢?”吳大娘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貓,跳著腳,尖著嗓子嚎了一句。
“誰背后說人壞話,黑心腸地抹黑別人,誰就爛舌頭!”空間中讓人舌頭潰爛的藥粉,顧夜都給劉氏留著呢。可惜,她搬出來住了,要不然那劉氏哪還有機會背后嚼人舌根?
一聽“爛舌頭”,劉氏頓時覺得嘴里火辣辣地疼。當初,這丫頭也是輕描淡寫一句“爛舌頭”,她可是受了大半個月的罪呢。說起來也邪門,她幾次出事,都跟著死丫頭有關。這么想著,劉氏心中犯了怯,悄悄退了幾步,趁著死丫頭沒注意她的時候,先溜了再說。
可惜,已經遲了。在她和吳大娘添油加醋地編排人家師父的時候,顧夜已經暗暗把藥粉撒了出去。那藥粉無色無味,能隨著人的呼吸進入人體內。晚上的時候,劉氏和吳大娘的舌頭開始潰爛,第二天的時候連喝水都成了巨大的痛苦。
吳當歸給自家媳婦開了祛火的湯藥,連喝了五天,都絲毫未見減輕。消息在村里很快傳開,都說是吳大娘和劉氏背后講究人遭了報應。傳藥圣是“老騙子”的謠言戛然而止。很多碎嘴的婦人,也謹言慎行起來。青山村的氛圍空前和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