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夜嘿嘿一笑,道:“是師父你教得太好,徒兒聽得入了迷,根本沒覺得餓。”
午飯是顧蕭掌的勺,野雞燉蘑菇和一盤炒土豆絲。他的廚藝是當伙頭兵的那一年學到的,菜是好菜,可經他的手做出來,味道只勉強能入口而已。
顧蕭和顧茗吃得香噴噴的,可苦了藥圣和顧夜。藥圣的名頭在,無論到哪兒,都被人好吃好喝地招待著。這些大鍋燉菜,一開始吃著還新鮮,頓頓吃會膩的好嗎?而顧夜,是因為她味覺敏銳,一點點不對味兒的,到了她口中會被放大,苦不堪言。
師徒倆對視了一眼,從對方眼中看出了隱忍和無奈。顧蕭卻把自認為好菜的野雞肉,夾給藥圣這個貴客,和自家小孫女,頻頻催促她多吃點,說她太瘦了!
顧夜努力地啃著只有鹽味,還帶著淡淡腥味的雞肉,低著頭怕爺爺看出她對雞肉的抗拒。
飯后,顧蕭爺孫倆上山砍柴去了。顧夜舀了溫水漱去口中雞肉的腥味,長長地嘆了口氣:“要是能請個廚子就好了!”
“那你就好好跟師父學制藥,將來別說廚子了,就是丫鬟仆人,想請多少就請多少!”藥圣看著徒兒苦巴巴的小臉,好笑不已。都說從苦日子過來的孩子不挑嘴,他這個徒兒卻長著一條富貴舌,比他這個自詡老饕的都挑剔。
“對!我要賺多多的錢,將來住大房子,連走路都讓下人攙著!”顧夜很有干勁地揮揮小手。
藥圣彈了下她的小腦門,笑道:“你腿腳廢了?還讓人攙著,咋不懶死你!趕緊的,剛剛教你的金瘡藥,制一遍給師父看看。”
顧夜摸摸腦門,突然眼睛呆滯了:“遭了,一頓飯的功夫,我把金瘡藥的制法全忘光光了……師父,你再做一遍給我看唄。”
藥圣聞言,臉色一變,剛想發飆,眼睛的余光卻掃到徒兒忍笑的怪模樣,哼了哼,敲敲她的小腦袋瓜,斥道:“又作怪!小心師父拿戒尺招呼你!”
“師父,你要是把我的腦袋瓜敲壞了,上哪找我這么聰明、伶俐、機靈、能干的徒弟去?”顧夜說完,見師父的手又朝她的小腦袋伸過來,忙跳向一邊,飛快地跑到雜物室——那兒,是她臨時的制藥房。
理論是一回事,實際操作又是一回事。饒是顧夜把制作金瘡藥的步驟爛熟于胸,依然失敗了兩次,才成功制出一份金瘡藥來。不過,第一份成品,藥效就能跟藥圣親手所制的相提并論,她師父給予她很高的評價。
吃過晚飯,顧夜早早回了自己的小屋,閂上門鉆進了空間。空間中的藥材,依然生機勃勃地生長著。最近為了練習炮制藥材,她采摘了不少空間中的藥材,空地上撒下的草藥種子,已經長成了綠油油的小苗,舒展著碧綠的葉子。
池塘里,那株莫名長出的紅蓮,無風卻輕輕地搖擺著。蓮瓣上那顆晶瑩的露珠,閃爍著奇異的光芒,似乎在召喚著她。冥冥中,顧夜好像被誰引導著,來到那株紅蓮旁,伸出纖細的小手,輕輕碰觸了那顆露珠。她把帶水的手指,放進嘴巴里,一股精純的能量在她的唇舌間擴散。這種能量……是她前世正要研究的,能增強藥材藥性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