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魃的茶藝的確不怎么樣,動作生硬,火候顯然不到家。但是,沒有人計較這些,全部被茶湯鮮艷的色澤,茶葉青翠的顏色吸引了。尤其是開水沖下去,茶葉在沖泡的過程中沉浮移動,葉片逐漸舒展,都一覽無余。可以說,用玻璃茶具泡茶,是一種動態的藝術欣賞。
隱魃用的是東靈國最有名的高山云霧茶。差距晶瑩剔透,杯中輕霧縹緲,澄清碧綠,芽葉朵朵,亭亭玉立。觀之賞心悅目,別有風趣。三樓的五位客人,除了顧夜兄妹外,眼中都迸射出熾熱的光芒,閃過志在必得的狂熱。
“伙計,叫你們掌柜的上來一下,咱們打個商量。”說話的是儒雅的中年男子,他那一身的行頭,看上去不起眼,實則屬于低調的奢華,光腰間的那塊羊脂玉佩,沒個萬兒八千的買不回來。頭頂的玉簪跟玉佩內行人一看,就知道是同一塊玉石上切下來的,雕工精美異常。
旁邊站著的年輕小伙計,露出一絲苦笑,不住地說著抱歉:“對不住了,三位爺!我們這茶具是非賣品,多少錢都不賣!你們跟掌柜的溝通也不是一回兩回的了,還不死心哪!”
“怎么跟客人說話的?咱們店里一向秉著顧客至上,客人就是衣食父母的原則,對待他們態度要如春天般的溫暖。你,下去領罰,換其他人來三樓!”隱魃在隱魂殿的地位,除了主子外排前四,處置個伙計還是有那權利的。
那伙計剛想再解釋兩句,被隱魃瞪回來后,垂頭喪氣地下了樓。不久后,一個跟那伙計穿一樣服飾的少年上來了。他圓臉,月牙眼,不笑的時候都帶著幾分笑色,看上去十分討喜。
儒雅男子替剛才那伙計解釋了一句:“這三天,我們幾個茶癡天天都來,一天十二時辰除了吃飯睡覺,都混在這兒了。剛才那小伙計,也是被我們三個給煩的。這位爺是隱珍閣的……東家?”
“不管怎么說,你們是貴客,他是為你們服務的。這點耐心都沒有,怎么能干好工作呢?”隱魃微微一笑,繼續道,“在下不是隱珍閣的主人,只不過是東家身邊跑腿的。”
“別管你什么身份,給句爽快話:你能做隱珍閣的主嗎?”一個身材微胖,一身華服的老者,瞪圓了眼睛,不耐地問道。
隱魃云淡風輕地笑笑,道:“我要是不能做主,這整個隱珍閣,就找不出能做主的了!”
“能做主就成!”另一個瘦高身材的白胡子老頭,擠到隱魃的面前,略顯急切地問道,“給個爽快話,這套玻璃茶具,到底多少銀子你們才肯賣!”
沒等隱魃開口,華服老者不樂意了:“張老頭,凡事都講個先來后到,明明是我先看上的這套茶具。”
瘦高老頭剛想分辯,被儒雅男子打斷了:“你們都得排我后頭,我才是第一個發現這套茶具的人,也是第一個詢問價格的。你們都靠后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