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芨上前一步,聲音溫雅潤和:“好巧,顧爺爺,顧姑娘,沒想到能夠在衍城再見到你們。”
白芷夸張的笑容凝滯在臉上,他瞪圓了眼睛,張大的嘴巴來不及合上,指著俏麗可愛的小姑娘,不可思議地道:“你……你是姓顧的死丫頭?”
居然罵他妹妹“死丫頭”,顧茗不樂意了,拍掉指著妹妹的手指,不悅地道:“你誰啊,怎么能隨便罵人呢?”
顧茗的手勁兒本來就大,又沒有留手,白芷覺得自己的右手一陣劇痛,登時腫得跟豬蹄似的:“你……君子動口不動手,你這個野蠻人,把我骨頭給打斷了。”
“碰瓷啊,你!”顧夜從袖中取出一瓶藥油,往白芷身后小廝的方向一扔,冷哼道,“我哥不過輕輕拍了下你的手,就鬼哭狼嚎的,嚇唬誰呢?哦……到底是富家少爺,身嬌肉貴,受不得半點罪!藥油每日三次,在手上揉搓,兩日便可消腫!”
白芨給弟弟的小廝使了個眼色,讓他把成事不足的二少爺帶回客棧,他略顯無奈地道:“冒犯了姑娘,在下替他向你賠罪。”
“每次見到白公子,你都在替弟弟向人賠罪。有賠罪的工夫,不如回家把人給教好了再放出來,免得給白家丟人,給濟民堂惹事。”顧夜自然不會跟一個中二少年一般見識,只是感嘆,雙胞胎的性格,居然能差這么大。
她再看看身邊憨厚正直的顧茗,想到原主的怯懦軟弱。這對孿生兄妹不但長得一點都不一樣,性格脾氣也是相差千里啊。
白芨早有打算,待這次回去過年,就把弟弟留在家族,讓父親好好磨磨他的性子。
“對了,白公子,”顧夜突然想起這個月跟濟民堂約定交貨的時間,還有不到十天,忙帶著歉意道,“我剛剛生了一場大病,最近兩天才稍稍好轉一些,這個月濟民堂的藥材,能不能寬限些日子。下個月,我會加倍補上的。”
白芨打量著小姑娘略顯蒼白的小臉,不由點頭道:“姑娘的身子為重,藥材的事暫且放一放,待你身子完全養好了,再制藥也不遲。”
白公子如此好說話,反倒讓顧夜覺得更不好意思了。她記起空間中,還收了一小包師父為她示范時,炮制的藥材,便把手伸進袖袋。古人寬大的袖子,能裝不少東西呢,難怪有“袖里乾坤”的說法。這正好給她的空間做掩護了。
顧夜取出一個拳頭大小的包裹,送到白公子的面前,笑道:“多謝白公子的理解,這份藥材,就當我延遲交貨的賠禮了。”
白芨接過藥材的時候,外面的包藥材的粗麻布松了,露出里面藥材的衣角。他的瞳孔驟然間一緊,這熟悉到極致的炮制手法,不正是家族用來教導族中子弟,辨認藥圣藥材真假的樣板嗎?這些藥材看上去剛炮制不久,不會超過一個月。(顧夜的紅蓮空間時間是靜止的,炮制好的藥材放入其中便不會再有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