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摸了摸頭上裹著的紗布,有些色厲內荏地道:“誰讓你給我治傷了?不過一點點小傷,你就收了十文錢,你咋不去搶啊!”她跟大壯果然不愧是母子,放出的屁都一樣的臭!
顧夜懶得跟一潑婦計較,向渣爹投向鄙夷的一瞥,好像在說:你家的狗,還不趕緊拴好,任她滿嘴噴糞,真的好嗎?
顧喬的臉漲得通紅:這婆娘真的欠揍,他當初真是瞎了眼,才娶她當繼室。這粗鄙不講理的婦人,讓他在村里抬不起頭來。
想當初,苗氏還在的時候,青山村上下哪個不贊一聲賢惠有禮?鄉親們見了他,也都笑臉相待客氣有加。可現在呢?走到哪里都感覺到鄉親們輕蔑的視線,聽到他們諷刺的議論。想他顧喬爭強好勝了半輩子,竟落得現在顏面盡失的下場。顧喬看向劉氏的目光,帶著憤恨和厭惡——他把所有的錯誤,都推到別人的身上。
劉氏見顧夜拿了她的錢要走,急忙溜下炕,鞋也顧不上穿,朝著顧夜猛撲過去,想要把銅板搶回來。顧茗沒料到這婆娘會突然來這一手,他手中又抱著藥箱,來不及阻攔,眼看著劉氏臟兮兮的指甲,就要撓到顧夜漂亮的小臉蛋上。
就在這時候,顧夜手指輕輕彈動,無色的藥粉正撒在劉氏那張大餅臉上。劉氏腳一軟,肥碩的身子在巨大的慣性下,重重地朝地面上砸去,那張大餅臉率先著地,頓時鼻血長流。
“你……你這賤丫頭,對我做了什么?”劉氏抬起沾滿鼻血的臉,渾身沒有一絲絲的力氣,像一堆爛泥似的癱在地上。
“沒什么,你火氣太大,不利于傷口恢復。所以嘛,讓你老實躺上幾天,好好養傷,免得砸了我的金字招牌。”顧夜沖著顧喬抬了抬下巴,道:“還不趕緊把你婆娘抬炕上去?”
顧喬把裝財物的罐子,放在炕沿上,彎下腰去扶劉氏。劉氏此時渾身像沒有骨頭一般,再加上人又胖,顧喬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在大壯的幫助下,把人給扶到炕上躺著。
“你……你給我下毒?”劉氏糊了一臉鼻血的大餅臉上滿是驚恐,渾身瑟瑟發抖。
“這不叫毒,沒文化!”顧夜翻了個白眼,“這叫軟骨散。專門對付那些不合作的病人的。別怕,頂多五天,等你頭上的傷好了,你就可以下炕了。”
“你這個……”劉氏一聽自己沒有生命危險,恐懼退去,嘴巴又開始犯賤了。
“你再滿嘴噴糞,信不信我讓你一輩子開不了口?”顧夜露出陰惻惻的表情。
劉氏嘴里罵人的話卡在嗓子里,噎得她差點一口氣沒上來。她抬起軟綿綿的胳膊,無力地拍著炕,以表達心中的憤怒。一不小心,她的胳膊碰到了放在炕邊的錢罐子。
只聽“啪嗒”一聲,罐子掉在地上,碎了一地。還別說,劉氏這幾年還真存了不少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