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夜搖搖頭,把野豬里脊切成小塊,串在竹簽上,口中慢條斯理地道:“當然不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哪能次次被我碰上?我在山上,救了一位重傷的富家公子。哦,對了!隱珍閣,你還記得吧?就是他們家的少主子。那倒霉孩子,被仇家下了劇毒,還打成重傷。還好遇上了我,要不然早被閻羅王抓去當男寵了!”
“隱珍閣的少主子?怎么會出現在外面蒼莽山?還這么巧被你遇上?不會有什么陰謀吧?”顧茗開始陰謀論。
串好烤串,顧夜開始配調料:“陰謀?對誰?我嗎?我這點醫術和制藥術,還不足以被人惦記吧?要耍陰謀,也要對醫仙師伯和藥圣師父他們施展吧?”
“可你是藥圣最得意的徒弟!”顧茗覺得自家妹妹是最有本事最能干的,被人有企圖也是理所當然。
“你多慮了。隱珍閣做這么大,引來競爭對手的覬覦和仇殺,也在情理之中。”顧夜的直覺告訴她,美男哥哥不會算計她的。至于為什么會這么認為,她也說不出道理。直覺嘛,哪有什么道理可言?她的直覺向來很準的!
“可是……”顧茗還待告誡妹妹防人之心不可無,卻被敲門聲打斷。
他放下串肉串的簽子,打開院門,這個十二歲的小小少年,卻被那張驚世絕俗的容顏驚艷了。怎么會有人長這么妖艷?
“你……你找誰?”顧茗有些結巴。
隱魅嘴角勾起一絲嫵媚的微笑,用雌雄莫辨的聲音,柔和地道:“請問,顧夜顧姑娘住這兒嗎?”
“是……是的!你是……”顧茗畢竟還是個半大孩子,很快恢復了對陌生人的警惕。
“魅姐姐,你怎么來了?”顧夜聽到聲音,抱著調配好的烤肉料走出來。隱魅換了身飄逸的湖藍色繡銀絲的外袍,頭發用一根同色發帶松松垮垮地束在腦后,少了一分冷艷,多了幾絲柔媚。
他把手中那條五六斤重的野生黑魚,拎起來晃了晃,微微一笑道:“主子一天只喝了一小罐粥,擔心他晚上腹中饑餓。我們幾個又都不會煮飯,所以想麻煩顧姑娘……”
顧夜上下打量著他,微微撇嘴道:“身為主子的貼身丫鬟,不應該出得廳堂入得廚房,打得起猛獸護得起主子嗎?你看看你,護不住主子就罷了,連碗魚湯都不會煮。做丫鬟,你太失敗了!你說你們主子出門帶著你干嘛?暖床嗎?”
被貶得一文不值的隱魅,憋屈得快要內傷了。他是隱衛首領,不是丫鬟!!唉,長得好看,難道也是一種錯誤?不過,殿尊長得比他還漂亮啊,為什么顧姑娘對殿尊的態度,跟對他的截然不同。為什么受傷的總是他?
“主子不需要人幫他暖床!”殿尊略有潔癖,他睡的床是不允許別人靠近的。有一次,某位頂級勢力送了一位美女給殿尊,那美女只碰了一下殿尊的衣袖,他就從里到外把衣服全換了。那名美女碰他的那只手,也被砍下來喂了弒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