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也看出那柴胡是新炮制出來的,他只是不愿意承認,那個比自己小好幾歲的小姑娘,竟然能夠超越他爹,制出極品的藥材來。即便是百里師兄,在這個年歲,也未必能有如此成就……
這世間,還有誰能教出如此出色的徒弟?看來,他注定要多個比他年幼的師姑了。少年愁眉苦臉地站在濟民堂后院中,朝著月亮深深地嘆了口氣……
一夜好眠,顧夜神清氣爽地推開門,卻看到昨日那中二少年,捧著一塊鱉血柴胡,仔細地研究著什么。看到她出來,那家伙做賊心虛地把手背在身后藏了起來。
“喂,你叫什么名字?”顧夜對這個可能是自己師侄的家伙勾了勾手指,問道。
“江中天。”小少年糾結了一下,還是把自己的名字說了出來。
“哦,小天啊!”她那便宜大師兄,貌似就是姓江,看來是自己師侄沒跑了,“你來無名鎮,不會是為了拆穿我假‘藥圣弟子’的身份的吧?”
“呃……你制藥的手藝獨特,并不代表你一定是我師公的弟子。如果師公沒親自出現,承認你的身份的話,我是不會認你這個師姑的!”少年臉紅了一下,死鴨子嘴硬地道。
“你認不認我,重要嗎?”顧夜的眼神,像看個小傻子似的,“再說了,你見過你師公?就是我師父現在出現在你面前,你認得他?”
藥圣在制藥界銷聲匿跡了二十多年。眼前這少年才不過十四五歲模樣,師父隱匿的時候,這家伙顯然還沒出生呢!
“我……我見過家中珍藏的師公的畫像!”江中天鼓著臉,氣呼呼地道。
畫像?顧夜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指著那些抽象得,根本看不出是誰的線條畫,來尋找一個人,估計在街上頂頭走對面,也未必能認出對方來。再說了,這小子家中的畫像,估計是二十年前的。拿以前的畫像,能認出師父來才怪!
“那些專門給小孩吃的甜藥,是出自你之手?”昨晚,他親眼看到這小姑娘,拿了幾十個白瓷瓶給濟民堂的掌柜,上面寫著小兒風寒藥、小兒風熱藥、小兒止咳藥水、小兒退燒藥……
那瓷瓶,跟他在黎城濟民堂看到是一模一樣。他師兄家兩歲的女兒,冬天的時候染上風寒,吃了三天兒童藥就痊愈了。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親口所嘗(他偷偷舔了一口師侄女喝的藥,果然是甜的),他不會相信,口感酸酸甜甜的藥,居然比湯藥和藥丸藥效更好。
制藥成癡的江大藥師,向濟民堂的家主討要了一些,仔細研究了幾日,卻一無所獲。就連最起碼的,人家用了哪些藥材,都未曾分辨出來。這讓江大藥師很挫敗!不過,江大藥師不是妒賢嫉能之人,纏著濟民堂家主多日,才打聽出這種兒童藥,是出自藥圣弟子之手。
藥圣弟子?江大藥師表示很迷茫。他師父失蹤二十多年了,什么時候收的弟子?他多了個小師弟(小師妹),總該告訴他一聲吧?既然能制出如此精妙之藥,總不能是冒充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