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她又幫張獵戶處理了幾處傷口。踢了踢唯一幸存下來的劫匪,顧夜問道:“爺爺,這家伙怎么處置?咱們報官嗎?”
“報什么官,直接把人送濟民堂,相信他們會知道怎么辦!這兒血腥味太濃,咱們趕緊離開這兒,免得引來別的野獸!”
顧蕭爺孫倆說話的時候,一只巴掌大小的小黑奶貓,從樹叢里鉆出來,坐在顧夜身邊舔爪子上的血跡。
顧夜拎著它的后頸把它揣在自己懷里,撓著它的脖子,心不在焉地道:“爺爺,你說那只黑豹是哪兒來的?它好像是在幫我們一樣,咬死的都是壞人!”
顧蕭沉吟片刻,道:“附近沒聽說有什么兇獸,我也說不準!豹子哪里會撿著壞人殺,除非成精了!應該是巧合吧!”
可顧夜的直覺告訴她,那只豹子對她們并無敵意。這是為什么呢?顧夜百思不得其解。不過,對于想不通的事情,顧夜并不會揪著不放,很快就把它拋之腦后了。
顧夜把捆成粽子一般的匪徒,交給了張獵戶,請他帶人返回鎮上,把人交給濟民堂。爺爺傷得不輕,腿上也有傷口,這下子他再也沒有拒絕孫女讓他乘馬的理由了。
小白馬馱著高大健壯的顧蕭,的確有些吃力。顧夜悄悄給它吃了一顆“大力丸”,這小馬駒立刻精神起來,躍躍欲試地想要在山路上撒歡兒,一副有力氣沒處使的模樣。顧蕭連聲夸贊這是一匹好馬。
接下來的一天多時間,顧夜的心弦都緊繃著,暗暗戒備。或許幕后之人覺得對付他們,那一波人足夠了,接下來的路程,還算安穩。
多了個傷員,速度自然慢了下來。直到月上柳梢,爺孫倆才回到青山村。
柔和的月光,撒在靜謐的山村上,草木莊稼就像籠了一層銀色的薄紗,帶著朦朧的感覺,顯得格外精美。一株株姿態優美的柳樹,仿佛含羞的少女,在銀紗中若隱若現。夜鳥不時發出一聲啼鳴,忽遠忽近。微風過處,帶來草木的清香,讓人的心靈變得悠曠而清遠。
村口那株千年古樹下,一個翩然的身影,仿佛遺世獨立的雪蓮,靜靜地綻放著。微風掀起那宛如云朵般純白的衣袂,修長的手指拂開被風輕揚起的發絲。
那對剔透澄澈仿佛能看盡世上一切塵垢的琥珀色瞳仁,在看到彎彎山路上瘦小單薄身影的瞬間,彎眸淺笑。顧夜停住了腳步,剎那間好似萬千花朵競相開放。山中有美人兮,遺世獨立……
白衣男子在山路上緩步而來,那清澈純善的眸子,無辜地眨動:“小葉子,這才幾天不見,就不記得塵哥哥了?”
顧夜舔了舔唇瓣,嘿嘿笑道:“我還以為遇到了山中精怪,幻化成絕世美男,以誘惑無辜少女,吸*氣呢……”
那清朗俊逸的面龐,浮起兩抹醉人的酡紅,咫尺間誘人至極,他的語氣中透出無限委屈:“小葉兒前幾天見我,還說我像仙人、像山中精靈,今天我怎么又成了山精樹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