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敬軒見顧姑娘躲進了后院,便知道她不想此時公開自己的身份。他把黃家主和幾位族老,請進了自家會客廳,吩咐上了茶水,客氣地道:“小店條件簡陋,請黃家主跟幾位族老海涵。”
“白三爺,事情緊急,我們也不跟你來虛的了。那位劫匪現在何處,我們能見一見嗎?”一位年過六旬的黃家族老,連趕了幾日路,臉色很不好,顯得尤為憔悴。
白敬軒嘆了口氣,道:“人已經押解到衍城,由府城的知府老爺審理。三日后便開堂審案。你們現在趕過去的話,估計案子已經審完了。”
“白三哥,能不能請您把這件事詳細地講給我們聽聽。到現在,小弟還云里霧里,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呢!唉……真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降啊!”黃廣源那張方正的臉上,愁云密布。
白敬軒淡淡地道:“這禍事嘛,要么天災,要么便是**!仁和堂的禍事,早在多年以前,就埋下了禍根!不在這次爆發,也會有下次……”
黃廣源聽了,跟幾位族老對視了一眼。一位族老肅著一張臉,沉聲問道:“白三爺,你這話中有話啊!難道你也認為這件事是我們黃家做的?”
白敬軒并未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繼續道:“俗話說:一山難能容二虎。你們黃家卻偏偏反其道而行之,硬是縱容出一只‘猛虎’跟家主作對。正所謂,兩虎相爭必有一傷,最終傷害的還是家族的利益。”
幾位族老臉上更不好看了。黃家這種局面,不正是他們縱容的結果嗎?他們的本意是好的,家主的位置有能力者得之。可是,在黃家那位五老爺的勢力壯大后,局面就不是他們能掌控的了。黃家主疲于應付那位堂弟的挑釁,哪里還能騰出精力去發展家族產業?仁和堂在近二十年,幾乎沒有什么發展的原因,就在這兒。
黃廣源皺起眉頭,沉聲道:“難道這件事,是黃廣斌的手筆?這蠢貨,是想拉著我們整個黃家陪葬嗎?”
幾位族老大驚!是啊,如果這件事是黃廣斌所為,那他的罪名最終會被記在黃家,記在仁和堂的頭上。藥師會要是追究下來,遭殃的還是整個仁和堂啊!
族老們悔得腸子都轉筋了,當初在那小子流露出野心的時候,為什么不打壓他。上一任家主選定的家主,雖然沒有什么大才能,卻是能守成的。在眾多老牌藥商家族,和新興的藥商異軍突起中間,能夠守成便是一條好的出路。是他們太急功近利,反而害了整個家族啊!
白敬軒看著面如死灰的各位族老,有些不忍地道:“事情并非你們想象的那么糟糕。主謀并非你們家的那位,而是另有其人!”
黃廣源一聽,振作了精神,道:“黃廣斌為了奪取家主之位,想方設法打探藥圣弟子的消息,并且與之交好,這事我信。要說他綁架藥圣弟子,自尋死路,毀掉整個家族,那是萬萬不可能的!白三哥,你說主謀另有其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