弒天睜圓了眼睛:人呢?人呢!那昏迷不醒的家伙,怎么突然消失了?見鬼了——它朝著天上的月亮看了一眼,不知什么時候,月亮竟然變成了紅色。天哪!妖怪來了……弒天蜷縮著身子,把頭埋進顧夜的胳肢窩里,渾身瑟瑟發抖著。
顧夜抬頭看了一眼,聳了聳肩,小聲嘀咕道:“居然遇上了血月的奇景,要是能拍下來就好了!小墨,你怎么了?受傷了,還是冷了?”
深秋的夜晚,氣溫的確挺低的,顧夜打了個寒顫,從空間中取了一件披風,把自己和小奶貓一起裹得嚴嚴實實的。顧夜從幾匹馬中,挑選了一匹合眼緣的。黎國盛產寶馬,這些馬兒都挺神駿的。
顧夜跳上宮離殤的赤兔馬,拍了拍懷中的小黑貓:“別抖了,快給指個方向。明天一早,本姑娘要看不到塵哥哥,就把你烤了填肚子!”
弒天膽子大的時候,能把天戳個窟窿,膽小的時候,卻又像嚇破膽的老鼠。它從顧夜懷中探出個小腦袋,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小爪子朝一個方向點了兩下,又重新把頭埋進去。
顧夜雖然覺得它的行為很奇怪,卻也沒深究。她策馬奔向遠方,天快亮的時候,她終于遠遠地看到一座城池,城外駐扎著望不到頭的士兵。只是不知道塵哥哥是攻城的,還是守城的那個。
她抱著小奶貓,閃身進了空間,又給宮離殤補了一劑藥,讓他繼續昏迷。她來到實驗室里屋的床上,去補眠。
本來在顧夜懷里打盹兒的弒天,一眨眼的空檔,眼前的景色就換了。黑夜變成了白天,草原化為一池清水和一片藥田,還有一座奇怪的建筑。這是哪兒?弒天迷惑不解。
在這陌生的環境中,它一步步試探著前行,發現沒有什么危險,便徹底放開了,在空間中大搖大擺地巡視著。終于,它在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中,發現了失蹤的紅衣壞蛋。原來不是妖怪作祟,而是女主人搗的鬼!
可……這兒到底是什么地方?他們是怎么進來的?還能出去嗎?弒天重新回到實驗室的門前,趴著曬太陽。暖洋洋的日光,照在身上怪舒服的。弒天瞇起眼睛,漸漸進入了夢鄉。
顧夜一覺起來,吃了一個肉夾饃,又喝了一碗粥。這些都是她讓顏嬸做了,偷偷收集起來的。顏嬸當時還挺詫異她的飯量怎么突然大增,還有家里的碗,也經常丟失。真是奇怪!
拎了半扇不知什么時候扔進來的野豬,把黑豹喂飽。恢復巨獸模樣的黑豹,吃半扇豬只能勉強半飽。很多時候,它都是維持半饑半飽的狀態。唉……女主人太不靠譜了。這是要餓死本獸嗎?
顧夜出了空間,太陽剛剛從東方升起,古老的城池沐浴在金色的陽光中,軍隊也披上了一層霞光。本來肅殺的氣氛,似乎也被沖淡了許多。
此時的顧夜,換上了一身小號迷彩服,胸前掛著望遠鏡,在草叢中匍匐前進著。重新變作小奶貓的弒天,也學著她的模樣,前半身著地屁股撅著,一步步地往前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