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丁芳兒重重地點頭,有些怯怯地問了句,“寶兒姑娘,您看我可以嗎?”
丁芳兒來了趟京城,在國公府住了大半年,眼界比以前要開闊許多。她是國公府上下為了哄夫人開心,才被尋過來。說白了,她就是國公府姑娘的代替品。
現在,國公府姑娘找回來了,她也就可以功成身退了。雖說國公府給了她不少報酬,還有平時的賞賜,她積攢下來也有小百兩銀子。可坐吃山空的道理,她是知道的。
太醫和二少說了,姑娘在衍城一手創辦了藥廠,手下的員工就不下百人。夫人吃的藥,也是托人才能弄到的,而且非常貴。如果……她是說,如果能跟著姑娘,在她手下學點粗淺的手藝,也足夠她受益終身的了!
“你別叫我‘寶兒姑娘’,聽著怪別扭的。我比你大兩個月,你就叫我葉兒姐姐吧!”“寶兒”這個稱呼,對顧夜來說有些小肉麻。她還是覺得自己原來的名字好,順口又順耳!
“你要是想學,等花好到了,先讓她教你認藥、辨藥。藥認全了,藥性了解了,才能上手學炮制藥材。”以前,藥廠凈藥組的員工,花好和月圓都曾經參與過培訓工作,她們如果參加藥師考核的話,考出個一級二級藥師應該沒問題!教一個新手,綽綽有余!
“謝謝寶兒……葉兒姐姐!”丁芳兒聽了,喜不自勝。她一定會努力學習的。衍城的藥廠,不知道還會不會收人。有了炮制的基礎,總比什么都不會的人有優勢……只是不知道她還能在京城待多久,她有多少時間去學習。丁芳兒這么一想,恨不得馬上就能開始學認藥。
“葉兒……原來我們寶兒這么多年,一直叫葉兒啊!”君氏喃喃自語著,她突然扭頭看向自家夫君,“凡哥,你給女兒起的什么名字?”
“啊?名字??”鎮國公正在盤算著每個月有多少進賬,才能養得起女兒。被夫人打斷了思路的他,微微怔了一下。
他搔搔頭,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女兒,磕磕巴巴地道:“閨女出生的時候,不光咱們開心,就連老爺子也都高興壞了。他說了,取名字的事他包了……咱家出事之前,老爺子還在糾結挑哪個名字好。好像……到現在……還沒定下來呢。”
君氏眼圈又紅了:“我們可憐的寶兒,這么大了,連個名字都沒有。要是當初沒把她送走該多好,有我們和她哥哥們護著,總不會讓她受那么多苦。我真不敢想,我可憐的女兒,那幾年是怎么熬過來的……”
盡管顧夜在講述原主經歷的時候,盡量輕描淡寫,可君氏還是心疼了。一家人最寶貝的小女兒,竟然被養父后娘那樣磨搓。為此,在飯前君氏又哭了一場。
“娘,其實叫‘葉兒’也挺好!鄉里人有句話,叫‘賤名好養活’,你看,我現在不好好的嗎?娘,您有這么個聰明伶俐又能干的閨女,其他人一定會羨慕您的!”
顧夜輕輕依偎在君氏的肩膀上,做出小女兒的嬌態。這個娘親什么都好,就是太愛哭了。正應了那句“女人是水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