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嘆了口氣道:“別擔心,小姑娘心里有數呢。她今天要完成自己規定的步驟,要不然即便強迫她去睡,也睡不安穩。”
聞著香味過來蹭飯的藥圣,嫌棄地瞪了鎮國公一眼:“你能不能別老實轉悠過來,轉悠過去的,我老人家看著眼暈。凌小子說得沒錯,我徒兒心中自有定數。你就別跟著瞎操心了!”
果然,月上三更時,場中的燭光熄滅了。那個小小的身影,爬進了帳篷中。顧夜這一夜睡得并不安穩,周圍不知道是哪個藥師,呼嚕打得震天響,她往耳朵里塞了隔音耳塞,都無濟于事。
第二天,她頂著一對巨大的熊貓眼,氣呼呼地洗漱,眼刀子不停地往隔壁那個大胖子藥師飛過去。胖藥師知道自己的毛病,看到小姑娘睡眠不足的模樣,帶著歉意地笑笑,沖她拱了拱手。旁邊監考的藥師,沖他兇巴巴地道:“不許用動作和眼神交流!”
顧夜喝了碗蛋花雞湯,就開始今天的制藥。她讓月圓把炮制好的藥材拿去粉碎。碾藥是在固定的場所,一長溜的凳子,一排整齊的鐵藥碾。月圓把藥放進鐵藥碾中,兩腳蹬著碾中的滾輪,熟練地碾起藥來。
旁邊的藥童,沒想到場中還有女藥童,再加上月圓的樣貌清秀可人,充滿青春活力,吸引了不少碾藥的藥童的視線。有的光顧看她了,腳下一個沒留神,踩了空,一屁股坐在地上。
藥童的年歲都不大,見狀忍不住哄堂大笑起來。監考的藥師,發現這邊的情況,來了好幾個過來維持秩序。
月圓翻了個白眼,加快了碾藥的動作。她本身有功夫在身,又是做熟練的。很快便在眾藥童驚掉下巴的目光中,帶著碾好的藥回到自家姑娘身邊。
到下午時候,所有的工作完成,便是細細地調配了。這一步是不能假以人手的。顧夜拿了一桿小秤,細細地稱著克數。每到這個時候,顧夜就無比懷念前世的電子秤。
傍晚時分,顧夜把配好的金瘡藥,又仔細檢驗了一下,才分包成五個小包,朝著評委席走去。
炎國藥師會的會長,對她極其客氣,笑容滿面地道:“顧姑娘,這一場,你可是第一個交任務的。”
大藥會上,高等藥師科考的評定,是不能本國藥師進行的。炎國藥師會的一個九級藥師,收下了她的藥,五個評委認真地檢驗起來。因為她這金瘡藥是獨門秘方,評委也不能證明其療效。便讓人去附近的醫館,挑選適合的傷者過來臨床試用。
顧夜的金瘡藥,可是經過東靈**隊的認可,專門供應軍中的。自然不怕被檢驗。高級藥師評判一般不會當場給出,有時候后期評判的時間,比考核的時間還要長。
不過,顧夜顯然是幸運的。很快一個滿頭是血的壯漢,被抬了過來。據說,是跟人打架斗毆,被人用棍子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