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哥吃了你們顧氏制藥的藥,送了性命。你說有沒有仇?”青年想要抽回自己的手,無奈月圓的手像磐石一般堅韌,他額頭很快聚滿了汗珠。
“哦?那你只憑著白大少的一聲‘顧姑娘’,就能斷定我是顧氏制藥的人?還是……你一早就認得我,等的就是我,要揍的人……也是我?”顧夜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不疾不徐地道。
周圍的百姓,看向青年的目光,充滿了疑慮。小姑娘說的沒錯,顧姓又不是多偏門少見的姓氏,怎么能光憑著別人的一句稱呼,就認定小姑娘是顧氏制藥的人?再說了,即便確定了,也不能把責任推給一個年少柔弱的小姑娘啊!難道……這其中有什么蹊蹺不成?
“我……我大哥剛死,我不過是傷心過頭,一時沖動……”青年扔咬著牙狡辯。
“敢問這位大哥,你和你哥是哪里人士?”顧夜突然問道。
青年冷哼了一聲,道:“我家住京城城南……”
“我雖剛到京城不久,也知道‘東富西貴南貧北賤’這句說法。看這位大哥的穿著,的確不像是有錢的人家。你大哥不過是小小的風寒,你們家竟然舍得買五兩銀子一瓶的感冒沖劑,給你大哥治病。果然是兄弟情深哪!”顧夜緩緩地道。
是啊,五兩銀子是一個普通家庭一年的開銷了。城南有不少人家,一年都未必能有五兩的收入。飯都吃不飽了,誰舍得花那么多錢,去治一場小小的風寒。一般人家,都是小病忍一忍,實在病得狠了,才去藥鋪抓些藥煎了吃……這其中果然有貓膩。
“我們顧氏制藥的沖劑類藥品,為什么要求飯后服用呢?主要是怕有些病人腸胃嬌弱,服藥之后壞了胃口,吃不下飯而已。不吃飯,身體哪能扛得住病毒?病情自然恢復得緩慢。并非是藥中有毒性損傷身體的緣故!”
雖說是藥三分毒,但到了顧夜這種后世一流的藥劑師的水平,是完全可以去除藥中的副作用的。
“還有,你所說的令兄上吐下瀉的癥狀,可不是中毒的表現,倒是像……吃壞了肚子!”顧夜頓了頓,繼續道,“上吐下瀉,并不能馬上要了人的命。即使病弱的人,拉個三兩天也未必能送命。你說令兄服了我們顧氏制藥的藥,當時就上吐下瀉,沒多久就送了命。有點醫學常識的人,也不會相信的!”
青年強辯道:“誰知道你們顧氏制藥的藥中,放了什么害人的東西。反正……反正我大哥吃了你們的藥,沒多久人就沒了。你說了那么多,不過是想推卸責任罷了!”
“哦?就算你哥哥是吃了我們顧家的藥死的。那……你打算如何?”顧夜不想跟他多做糾纏,以退為進地道。
“一命抵一命,你是顧氏制藥的創辦者,我要你給我大哥抵命!或者,廢了你的雙手,不讓你再害人!”青年激動地吼道。
顧夜“哧”地笑了出來:“我一個十三歲的小姑娘,又沒穿藥師服,你如何知曉我是一手創辦了顧氏制藥的人呢?還是……你對我們顧氏制藥進行了一番深入的打探,就等著今日栽贓嫁禍,廢了我的雙手或者奪了我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