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一早,得知褚家小藥師抵達盛京,住進了寧王府。他特地尋了個借口,將下了早朝的表哥攔下,并且舔著臉跟進寧王府。因為,他知道寵女兒寵上天的鎮國公,肯定會把廚娘給女兒打包帶上的。
他哪里想到。這個廚娘,是他表哥為了把小媳婦追到手,特地安排過去的。不過,顏嬸拿手的菜肴,大多是在顧夜身邊,被她的刁嘴磨煉出來的。
顏嬸并不是鎮國公府的人。她跟著顧夜,從青山村到衍城,再到京城。顧夜在哪,她就跟到哪兒……這次“出診”,光路上一來一回就將近兩個月,吃飯是頭等大事,顧夜怎么可能不把人隨身帶著?
因著顏嬸是未來主母帶過來的人,老管家不好使喚人家,便讓自家廚房新做了最拿手的菜,呈了上來。結果呢?人家四皇子一筷子都沒沾。
四皇子看著那四盤硬菜,目露嫌棄。誰不知道寧王府廚子,是從軍中退下來的,做得菜跟喂豬似的,色、香、味一樣不沾。
寧王府的老少兩位主子,都是不重口腹之欲的人,這堪比軍中大鍋菜的菜肴,一吃就是多年。寧王府辦宴席,更是跟軍中的伙食沒啥區別,來府中赴宴的人,都頭疼加胃疼。
也曾有人勸老將軍從外面請個廚子來置辦宴席,凌老爺子卻兩眼一瞪,把人罵了個狗血噴頭:“怎么?軍中的將士吃得,你們就吃不得了?軍人保家衛國,在戰場上流血流汗,都未曾挑剔過伙食!!
我看你們就是日子**逸了,一個個拎戰場上歷練兩個月,這樣的菜都搶著吃!”
打那以后,再來寧王府做客,客人先在家中吃個七八分飽。好在,有榮幸到寧王府赴宴的人并不多,都是跟府中沾著親,或者關系較好的世交。這些人心中都無比期盼著,寧王府趕緊娶個女主人回來!
四皇子對桌上別人吃過的飯菜,絲毫沒有露出一絲嫌棄,反而吃得津津有味,吃了個肚兒圓。
“身為一個病人,最忌暴飲暴食!”顧夜飯量小,沒多久就吃飽了。看四皇子吃得香甜,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沒事,我這兒有未來表嫂您送的消食丸。”顧夜做的消食丸,是用山楂、陳皮等藥材,蜜煉而成。嚼在口中酸酸甜甜,味道不錯。顧夜平時胃口不佳的時候,拿它當零嘴兒吃的,口味自然差不了。
顧夜翻他一個大白眼:“不聽大夫言,吃虧在眼前!”
“未來表嫂,我今日登門,是來求醫的。”四皇子清毒丸吃了大半年,雖然脫離了臥病在床的境地,身子卻時好時壞。孱弱的儲君,會引起國之動蕩,這也是盛德帝遲遲未曾立儲的原因。
顧夜給四皇子診了脈,又抽了血,回到房(空)中(間)化驗過后,滿臉嚴肅地走出來。四皇子心中一陣緊張,忍不住問道:“怎么了?我身上的毒,不會又惡化了吧?”
“有我的清毒丸在,惡化是不可能的。”顧夜的話,仿佛給他吃了顆定心丸,“不過嘛!四殿下中毒已久,積毒已深,要想徹底治愈的話……很難!”
四皇子的心,像坐過山車一樣,又懸了起來:“很難的意思是……”
“很難的意思是,有可能要終身服藥!”顧夜看著他,緩緩地道。
四皇子吃了十幾年的藥,早就深惡痛絕。讓他終身跟湯藥為伍,還不如殺了他痛快。
再說了,父皇也不會允許一個病秧子,成為炎國的儲君的。除了他,那就只有陰毒的二哥,和魯莽無腦的三哥了。無論他們誰榮登大寶,他都不會有好日子過!
“就……沒有其他的法子了嗎?”四皇子艱難地擠出一抹笑容。
“有!”顧夜遲疑了一下道。